付翊丟了瓜子,走到門口,忽然抬腳踹他,“你居然還好意思問?小師妹?你有個什麼鬼的小師妹,人家跟你沒關繫了,嗯?賤不賤?滾出去,下次再過來我就拿劍捅你。”
許聞猝不及防倒在雨幕裡,沾了一身汙水。
付翊正要關房門,蕭晉光走過來了,他有些氣,語氣不怎麼好,道:“打烊了,今天不接客,客官有事明天來。”
蕭晉光掰住房門,卡著縫兒進去了,“這麼生氣?”
付翊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冷笑道:“怎麼,陸幫主看中了你,想讓你做女婿,天下第一大幫等著你光顧,怎麼還來我這寒酸的地方?”
蕭晉光見他冷嘲熱諷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有些難受,神情一頓,伸手抓住他左手手腕,露出了一絲疑惑神色看著他,“你在胡說什麼,我沒答應他。”
手腕上的珠串冰涼,蕭晉光的手勁有點大,付翊被磕得有點疼,也清醒了。他其實不應該發火,蕭晉光為陸齊看中他有什麼立場憑什麼資格說話?許聞也已不是霽月樓弟子他生氣什麼?
付翊多年來一直維持的瀟灑肆意的表象終於卡擦一聲裂了個粉碎,滅門之禍,父母雙亡,舊疾纏身,就像餘妄臨死前說,不出意外,他的面相便是孤獨終老抑鬱而終的命。不說這些,長生教的陰影還在眼前,他不但堵死了自己的命途,還有可能禍害別人,把別人帶上死路。
他能怎麼辦,雲淡風輕背後,他其實怕的要死。怕保護不了餘欣,怕又給別人帶來災禍,比如又被滅門的月裂。如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的生活,他還怎麼敢要求感情這種柔軟溫情的東西?
蕭晉光覺得有一絲異樣,付翊的手腕微微有些顫抖,面板陰冷,臉色蒼白。
蕭晉光把他拉到床上按下,彎著腰抓著他的手,“你怎麼了,手這麼冷?”
快要入冬,天氣轉寒,氣溫確實低,付翊還在外面吹了冷風。
付翊嘴巴動了動,蕭晉光湊上前去聽,全身一僵。
他說:“滾。”
他又提高了聲音,冰冷無情地說:“滾出去。”
他抽回了手,蕭晉光全身僵硬,頓時尷尬無比,付翊還是一副漠然冰冷的面孔,蕭晉光站起身,轉身就走了。
付翊呆坐了半個時辰,房間裡空無一人,下人也沒經過一個,他感覺自己冷的快成冰棒了。
……
大雨過後,天空依舊陰沉。
蕭晉光心緒煩悶,提劍出去練劍。他剛走到院門口,就瞧見白世榮和陸星兒,心中煩悶更甚,沒有理會背後叫他的聲音,又走回了房間,把劍擱在桌上。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煩躁了。敵軍來犯、南朝即將亡國時,他還是很篤定自己可以救下國都的,顯然最後成功了。後來數百場的戰鬥中,也並非沒有驚險萬分的情況,但,他心中一直很平靜,平靜到無論輸贏,一定有轉機,一定可以達到他的目標。
但現在,他一向平靜如水的心境動搖了,像是草原上忽然開了一朵花,這朵花忽在這個世界冒出來,帶來了摧枯拉朽一般的改變。在這朵花面前,他像個一個卑微貧瘠一無所有的小孩子伸出手,想摘卻不敢摘的樣子。
然後他愣了,他這是在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蕭晉光:太礙眼了,害得媳婦誤會我,作者菌為啥不讓我砍了他們
我:因為我……這章寫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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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有點小晚,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