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翊:“什麼?”
方寒陽:“付翊,在你心裡,有沒有拿我們十年的友情當回事情,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你是不是打算把這件事從我身邊剝離得幹幹淨淨,讓我一無所知?你知道我趕到月裂門內,看到你和餘欣全身上下都是血,都快要嚇死了!”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付翊按著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我還是個病人。”
方寒陽一句罵人的話梗在喉嚨裡,說也不是,嚥下覺得氣不過。
付翊轉頭對餘欣說:“幫我去看看晚飯好了沒有,我一天一夜就喝了碗白粥,快餓死了。”
方寒陽無奈道:“那花朝傷重昏迷,總會醒過來的,你們行跡一定會暴露。”
付翊搖頭:“不,是已經暴露了。我們被邀請至月裂門做客,有心人都會注意到。陸齊一定會猜測出我們還活著,遲早會找上門來。但我想,沒什麼好隱瞞的。陸齊一看少巫的屍體就能猜到幾分。我們知道不比他多。”
方寒陽:“行吧,既然你這麼肯定不會有事,我想你心裡也有分寸。我們來說點別的。沈暗這個人你瞭解多少?”
付翊看他的神情,便知蕭晉光沒把身份透露出去,餘欣也沒說,“怎麼了,他有問題嗎?”
方寒陽拍桌子道:“當然有問題!他知道你來自哪裡,他知道你是當年玄武山莊的少主!”
付翊愣住,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一點,他確實沒能想到,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付翊猜測道:“他背後背景頗大,許是……有本事能查到我吧?”
方寒陽鄙視地看了自己好友一眼,“我這背景,查了你三年愣是沒查出個鬼來,他就認識了你一個禮拜,就知道你是誰了。說他給你下了迷魂藥你親口說的我還能相信。”
付翊皺起了眉頭,整個人立即苦大仇深地想了起來,然而絞盡腦汁,想不出什麼源頭,“他救我數次,我覺得沒什麼壞心眼兒……”
方寒陽見自己好友這一副迷糊無辜的樣兒便氣的想把人拖過來打一頓,心緒複雜之際,聽到門外傳來通報聲。
是蕭晉光回來了。
臉色不好看的方寒陽:“你回來作甚?”
蕭晉光自然地脫了外袍,由侍女接過去,擺足了大爺的架子,看著付翊道:“該吃晚飯了。”
方寒陽:“……”他才是這宅子的主子!主子!
付翊看著餘欣叫人把豐盛的晚飯端上來,饞的口水直流,“沈兄,快來,讓你嘗嘗南方的美味。”
蕭晉光上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他臉色也緩和了很多,看了一眼桌子,道:“有些太油膩了,你剛退燒,多吃些清淡的。”
付翊一心撲在美食上,什麼也聽不見。
方寒陽:“……”放棄掙紮。
吃過晚飯,付翊被強灌了一碗補藥後,叫上方寒陽及餘欣去了書房。他磨了墨,給霽月樓寫封信送去。寫完了,他把信疊好遞給方寒陽。
付翊:“麻煩你找個可靠的,幫我把信送回霽月樓。”
餘欣:“哥,你要做什麼?”
付翊按住她的肩膀:“小欣,我北上去天藥堂,你乖乖在你外婆家待著,知道嗎?”
餘欣愣了,方寒陽也怔住了。
付翊看著方寒陽,“你近日在穹天有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