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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光出現的向來晚,日光稀薄淡白,緩慢的穿過濃鬱的霧氣和厚重的黑暗,逐漸照亮了零下十幾度的城市。
衡市以影視城聞名,多年的發展壯大,使得曾經籍籍無名的小城市聲名大噪。
影視城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滿員,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天,白天還是黑夜,寒冬還是炎夏,都永遠不缺人的存在。
每天都有進來,每天也都有人離開,劇組也同樣,有的殺青轉場,有的剛掀紅布,開機大吉。
外邊的陽光無論是強是弱,都照不進窗簾拉的嚴密的,漆黑一片的屋子。
黑暗永遠叫不醒一個沒睡醒的人,能叫醒人的,是砰乓齊響的鈴聲與門板。
“白哥!開門啊白哥!真是要了老命了!祖宗!你開門啊!”
張茂實拍門拍的手心發紅,看著緊閉的門一臉狗生絕望。
開門——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開的,被經紀人的來電和門外助理催命似的敲門聲轟炸了的白路從從床上坐起來,拍開燈,靠著床板平息著自己的起床氣。
剛才被白路揮到地毯上的手機安分了兩秒,隨後又以極快的速度重新響了起來。
白路揉了揉腦袋,下床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一邊接聽,一邊抽了張紙巾擦手機。
“你還知道接電話?!啊?!”
經紀人一想到昨天晚上助理說的事兒心態都快爆炸了,怎麼就這麼能惹事呢,平日裡喝了酒沒見這位祖宗這麼粘人,昨天是瘋了嗎!
“知道啊,怎麼了。”
白路出道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木青的脾氣,一般來說,木青會這樣爆炸的時候只可能是他又鬧了什麼脾氣做了什麼好事兒,當然,他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的。
白路20歲出道,至今八年,一路高歌,國內各大含金量高的獎項拿了個遍,於三年前斬獲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國際影帝,顏值與實力並存,超一線頂級流量,堪稱娛樂圈典範,就是眾恨鐵不成鋼的經紀人們口中“別人家的藝人”。
然而這位“別人家的藝人”只有木青這一批自己人知道有多難伺候,但凡是被傳緋聞了也不等公關動手,上去就給人媒體評論“胡說八道”,評論胡說八道其實還好點,這位祖宗說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次數也不少,生生要把人氣的肝疼。
要不是上頭老爺子威懾力太強,白路可能早就被木青抓花臉了,一張好臉也不能抵消這人的氣人。
看著人模狗樣的,情商也高的厲害,偏偏就不能接受別人對他的感情說三道四,弄得工作室一行人都魔怔的以為他有個秘密情人,看見這樣的訊息會生氣,才會這麼大反應。
可結果這祖宗解釋的是他們老白家祖傳的身邊幹淨不沾爛桃花,不能接受自己這兒還沒碰見喜歡的人呢,就緋聞纏身,到時候平白給他添堵。
還他媽祖傳,直接說自己精神潔癖不行了,木青捂著胸口心累的想。
門口張茂實還在敲門,鬼哭狼嚎的活像被拋棄了的小媳婦,就差跪地痛哭了,樓道裡來來往往的劇組人員一臉懵逼,不就是起晚了麼,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大影帝卒裡邊了。
應了景的一句話:影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別他娘嚎了,叫魂呢,用不用我給你舉個招魂幡再畫兩道符啊。”
白路開了門,經紀人和助理混合雙喊,起床氣嚴重,耳朵裡還都是經紀人爆炸式的嘮叨,一大早上的,心情don到谷底了。
他剛才沒留意,轉過身來才瞅見了客廳沙發上隨意扔著的白色長款羽絨服,半截都拖地了。
這白色羽絨服……
白路捏了捏眉心,他覺著這玩意兒有點眼熟,但現在他這腦子不大靈光,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反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他羽絨服基本都是黑色,拎起來看了看牌子,排除了他身邊工作人員的可能,誰的衣服還扔他這兒了?
張茂實剛被他白哥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壓的不敢出聲,知道這祖宗是起床氣犯了自己就乖巧懂事的安靜如雞就ojbk了,只不過沒閉嘴兩分鐘,就看到這祖宗拎著羽絨服來回來的看。
“我的個天?溫老師衣服落這兒了?昨晚上就穿了個單片兒回去的?那不得凍死?”
溫老師?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