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咱也只是想知道前因後果,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進賢看著魯安國及範重一來一往的在爭辯這些禍事是否因自己而起,心裡又是一陣難過,的確今天所發生的許多禍事好像都跟自己有關,別人有這樣的想法,卻也無從辯解,心情低落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滾,清需這時也只能安慰進賢一兩句,陪在進賢身邊。
這時,忽然自邱德立休息處的方向,有人大喊怒斥的說:「你在幹甚麼!快把你的手拿開!」
魯安國、範重等人連忙停下的口角,紛紛轉頭看著邱德立那個方向,小樂突然張大眼睛,面露驚恐的高聲叫著:「『噬靈孤心!』,是始尊靈仙!」
「甚麼!始尊靈仙!」魯安國緊張的大喊。
這時大家就看見原本被吩咐看護邱德立的一位白旗鐵衛,半跪在邱德立身邊,手掌似乎直按在邱德立的腦門上,就見邱德立不斷全身顫抖,旁邊另一頭鐵衛原本並沒有注意,只是突然感覺背後有顫抖的聲響,回過頭便看到這驚恐的一幕,想也沒想,立即大聲斥喝,但這名把手按在邱德立腦門上的鐵衛不為所動,低著頭完全不理睬外界的喝止,蕭齊名見狀,二話不說,提斧立即衝上前去,狂奔臨近一個跳躍騰空,一斧便毫不留情往這名鐵衛腦袋上砍劈下去,就見這名衛士不疾不徐,輕巧收回手掌站起便如風吹柳絮輕輕向旁飄盪而去,與急斧正好擦肩而過,蕭齊名一斧落空,扭個腰另一斧立即橫劈而出,但該名鐵衛早已飄出三、四丈遠,瀟灑落地。
「呵呵…,舒坦多了,還是這些極品人靈合本靈仙胃口。」
輕拍肩膀,一身軟冑盔甲盡數落地,眼前這位白旗鐵衛,轉瞬間恢復素衣長袍,大大的摺扇輕噗納涼,一付文人派頭,眾人無不驚恐後退,剛剛的白衣書生,現在竟然毫髮無傷的站在大家的眼前。
「呵呵呵,原本還想著這內環宮殿裡有甚麼駭人的法術結界,沒想到那個老頭一走,這裡倒還算是環境清幽,靈氣充沛,著實令本靈仙身心舒暢,看來該把靈仙門搬來這裡了。」
看見這個白衣書生竟然沒被劈死,幾個手裡還拿著震邪刀的白旗鐵衛弟兄趕緊站到了跟前,但連同蕭齊名在內,也不過六個人,魯安國幾個人連忙趕了過來,就見白衣書生瀟灑自在的站在不遠處,臉上流露出如沐春風的詭異笑容,但奇怪的事,臉色卻散發時而綠色,時而黃色的光彩,魯安國氣喘籲籲的跑到邱德立身邊,便急忙彎腰察看邱德立的情形,看得眼淚立即奪眶而出,邱德立全身慘白到不見一絲血氣,雙眼凹陷,七孔都滲出一絲一絲的血絲,渾身顫抖不止,魯安國握著邱德立的手顫抖的說:「老執春秋呀!你覺得怎麼樣啦。」
就聽到邱德立斷斷續續微弱的說:「這是哪兒呀,怎麼…我的眼是開著嗎?怎麼甚麼都看不見呀。」
魯安國啜泣著說:「這裡是內環宮殿呀。」
「內環宮殿?怎麼…怎麼…這是哪裡呀!」
「就是仙域靈宮裡的內環宮殿呀!你一直沒走呀,老執春秋!」
「老執春秋?老執春秋?」邱德立似乎很吃驚的說著,又似乎有點疑惑的表情,忽然面容表情一轉,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南柯一夢,原來是南柯一夢呀。」
「南柯一夢?老執春秋,你說甚麼南柯一夢呀?」
「老魯,老朽在此昏睡多久了?」
「昏睡多久?您在此休息不過半個時辰。」
邱德立聽了後便深深的嘆嘆了口氣說:「半個時辰?但老朽在夢境中,卻是過了一輩子呀。」
「過了一輩子!」
「好真,真的好真,一切的一切,彷彿尚在眼前,年少志壯,功成名就,皇上倚重,一展抱負,廟堂之上,位高權重,政通人和,國泰民安,國威顯赫,四夷朝貢,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老執春秋…」魯安國見邱德立氣若遊絲的娓娓道來,不禁淚流不止。
「執司靈使在嗎?執司靈使有沒有在這邊?」邱德立抬起微微顫抖的手,進賢看見了,便馬上擦乾眼淚,雙手握著邱德立抬起的手說:「老爺爺,進賢在這裡。」
邱德立微微點頭微笑說:「那就好,司靈使大人…人地兩界、仙凡之間,牽扯複雜,你雖然年紀尚小,但卻要身負重任,這聖心策就要拜託你了…」
進賢強忍難過的說:「老爺爺,我一定會的,我一定會的。」
邱德立說完,似乎心情也平靜了下來,輕聲呼喚魯安國,接著就抓著魯安國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微笑著閉著眼睛,似乎安下了心來,不一會兒,整個身體微微發出金黃色的光彩,竟然就像被風吹散,整個身軀隨風飄起成七彩粉塵散去,祥和的景象讓四周的人悲喜交雜。
老執春秋並沒有化成腐土,讓人以為邱德立似乎有好的歸宿,但其實是因為邱德立的肉體經過法術施展的洗禮,已有仙體的形態,但魂魄仍是如同凡人一般,不過七彩粉塵隨風而逝,讓大家不捨中帶了一點欣慰,現在只得強打起精神,因為眼前還有一個巨大的危機,讓大家無法再想太多。
魯安國親身感到邱德立身軀化為無形,還來不及傷感,手中竟然莫名多出兩尊玉石,而其中一尊,便是薛利文所遺留下來的修仙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