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姑姑、大樹夫婦等人都面露痛快之色。
霍曉婷和韓秀芝對視一眼,抿嘴笑。
盧清悠臉上發熱,只恨不得把這糟老頭子給撕了。
“霍支書,你可誤會清悠了。”張老闆幫她說話,“清悠不是見不得別人好,她是見不得村民們吃虧!
畢竟,這一倉庫茶,可是村民們過去二十年的勞動成果,怎麼就歸她一家所有了?”
老支書說:“張老闆,做生意不就是這樣?
做得好,賺錢。
做不好,血本無歸。
當初茶園擺在這裡,我動員全村承包,沒有一個肯要的。
只有紅纓,有膽識,有見識,合該她賺錢。”
張老闆是生意人,口才甚好,態度強勢,說:“她承包了茶園,從今年起,茶園的收益歸她所有,這是應該的。
但是前二十年的陳茶,怎麼能歸她?我認為這對村民們不公平。”
盧清悠在旁,語氣不客氣地說:“您是全村人的老支書,向來德高望重,怎麼盡向著她說話呢?”
姑姑聽不下去了,說:“盧醫生年輕不懂,情有可原。張老闆,您也是做生意的,怎麼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您那香柏飯店,難道不是農民們一磚一瓦蓋起來的?
如今您佔據了那塊地方,可是日進斗金呢!也沒見您給蓋房子的農民一分一毫。”
張老闆臉色黑了黑:“那怎麼能一樣?”
姑姑:“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正我們是白紙黑字籤的合同,送到鄉里備了案。拿到哪裡去說,我們也佔理!”
張老闆冷笑了一聲,說:“那就是合同有問題了!霍支書,你這合同籤的,是不是罔顧村民的集體利益呢?”
老支書臉色一變:“當時開過大會,村民們都是同意了的。”
吳興民在旁說:“當初,村民們普遍不看好茶葉的銷路,不認為它有什麼價值。所以,各村都是這麼籤的打包合同。”
張老闆:“別村可沒有這一倉庫的老黑茶!”
“雪蓮!”梁興國喊了她一聲,說:“你懂什麼?別在這胡說!”
如果非要追究起來,他這個書記少不了要負連帶責任。
張老闆就笑著說:“是是是!我什麼都不懂!我就胡說八道的!
霍支書,你別跟我這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啊!
我也就是跟清悠一樣,是個實心眼,見不得老實巴交的農民吃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