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民點頭:“是啊。我與親生母親,過去因為種種原因,一直不能相認。如今好容易能認親,我不忍讓母親失望,還望於副市長諒解。”
“認親什麼時候不能認呢?”盧清悠說,“讓梁鄉長給你批個假,你明天再去就是了。”
“那不妥。”於副市長是個孝女,說:“這樣,你們兩個去吧!天快黑了,你們開我的車去,今天能趕回來就趕,趕不回來就明天早上把車送回來,反正,我要明天才回市裡。”
盧清悠臉色很難看。
聽梁玲說,夏紅纓的父親今天過壽。
她就攛掇著魏大勇把霍南勳叫了來,本是為了給夏紅纓添堵。
卻被吳興民破壞了。
……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夏家開席,熱熱鬧鬧地吃飯祝壽。
燕燕白天沒睡覺,吃完飯就困了,蔣芙蓉讓夏紅纓去吃飯,她抱著燕燕往自己屋裡去。
“欸!”夏禮泉叫道,“剛鋪的新床單,別給尿了,放那邊涼床上吧!涼床不怕尿。”
堂屋裡搭了個涼床,是熱的時候搭的,如今天氣開始轉涼,但是還沒收,上頭堆著些雜物。
蔣芙蓉說:“現在晚上涼了,睡那上頭會冷。”
她抱著燕燕進了裡屋她和夏禮泉的房間,把燕燕放床上,蓋上薄被。
“也不知道仗著誰,專門跟我唱反調!”夏禮泉不順意地斜了夏紅纓一眼。
夏紅纓淡淡說:“燕燕已經不尿床了。”
夏禮泉還要再說,二姐夫忙岔開話題,問:“紅纓,四妹夫怎麼還沒來?都這麼晚了。”
夏紅纓望了眼外頭的天色,皺眉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早上說好要來的。他可能在加班,他平時經常加班。”
“加班都是藉口。”馬得芬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似笑非笑地說:“他分明就是不重視爸的生日。誒?他是不是現在飛黃騰達了,就看不上你了啊?”
姑姑在一旁回答:“怎麼會?他們兩個好著呢!”
馬得芬:“剛結婚就走了,一走四年沒回來過。能好到哪裡去?
更何況,紅纓她公婆,當著我們孃家人的面都嫌棄燕燕是個女兒!
現在燕燕還出事了,變成了個聾子,那黃婆子不得更加嫌棄?
現在,爸過生他都不來,還不能說明問題?”
夏紅纓看了她一眼,也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嫂子,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被婆家掃地出門,不過你那黑心眼子還是收著點吧!我要真離婚了,我肯定要回孃家來住的,到時候,看誰給誰添堵。”
馬得芬冷笑:“你可拉倒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家可沒有你住的地方!”
“你說了不算。”夏紅纓說,“政府說了算。”
馬得芬:“你——”
“弟妹!”二姐拉住馬得芬,“姑都說了,人兩口子好著呢!沒影的事,吵吵什麼呢?”
馬得芬看向夏紅纓:“是我在吵吵嗎?明明就是她!”
夏紅纓沒再回答她,因為蔣芙蓉出來了,夏紅纓已經給她盛好了飯,放在自己旁邊。
不過剛剛給她預留的位置,被三姐夏翠翠給佔了,夏紅纓就說:“夏翠翠,往那邊點,媽過來了。”
她們坐的都是長板凳,挪一挪擠吧擠吧坐三個人,是能坐下的。
夏翠翠卻一肚子不耐煩:“挪什麼挪?擠死了!她平時不都在灶屋裡吃?窮講究什麼?”
夏翠翠只比夏紅纓大兩歲多。
當初,夏禮泉的前妻,就是生夏翠翠難產死的。
夏禮泉自己帶不了這麼多孩子,當時家裡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