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說:“我去找你爸!好好說說他!”
姑姑就去找了夏禮泉,說嫂子賢惠又能幹,把一家老小都照顧得很好,讓他別豬油蒙了心,對嫂子好些之類的話。
夏紅纓聽到夏禮泉說:“我哪裡對她不好了?就夏紅纓那個孽女,一天到晚沒事找事!”
姑又勸,你是這個家的大家長,一碗水端平了,誰都說不出什麼,你就是偏心。
夏禮泉一臉偏執地說:“一個是我親長孫,一個是個孽女生的外孫女,她又不姓夏,你說一碗水端平,不是笑話嗎?”
夏菊:“我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哪個受了委屈我都心疼。
紅耀和紅纓都是你的後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就不明白,你的心是怎麼長的呢?”
夏禮泉黑著臉說:“紅耀是我原配生的長子。紅纓是什麼?她媽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能跟紅耀比?”
夏菊搖搖頭,又說:“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咬著那陳年老事兒不放呢?
不說別的,就說你四女婿霍南勳,人家進了301,吃著國家飯,身份不一樣了。
指不定哪一天,紅耀也需要他拉一把幫襯幫襯?
你就看在女婿的份上,對嫂子和紅纓好點。”
夏禮泉嗤之以鼻,滿臉不屑:“我紅耀需要霍南勳幫襯?
紅耀能幹著呢!娶了馬得芬這樣有錢人家的女兒,還承包了三百畝茶園!
即便他真需要人幫襯,馬得慶不比霍南勳強一百倍?
而且我家小軍成績好,以後一定有出息!誰要他們霍家幫襯了?”
馬得慶是馬得芬的哥哥,早些年就靠投機倒把發了悶聲財。
這幾年改革開放的春風越吹越強勁,個體戶、做生意的越來越多,他就正式幹起藥材生意來,馬得芬一提起她哥哥,就是一臉的驕傲。
夏禮泉也是,拿他格外好。
“你……行吧,以後你別後悔就行!”夏菊實在勸不動,乾脆不勸了。
夏菊是夏禮泉的親妹妹,太知道他這個哥哥了。
思想守舊,且固執得要命,不撞南牆不回頭那種。
以前他們爹還在的時候,還能威懾他,自從他們爹過世以後,誰也勸不了他丁點。
夏紅纓聽到這裡就不聽了,轉身想出去跟小樹和靜靜說一聲,讓他們幫忙照顧著燕燕。
結果一拐出去,看到馬得芬正貼在牆上,也在偷聽。
四目相對,馬得芬從牆上下來,不自在地走開了。
……
當地的風俗,過三十、四十、五十等整生辦酒席,稱作“逢儀”。
整生的前一年,遇九的生日,被稱為“起儀”,雖不辦酒席,但是也會很重視,近親都會來。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親戚們陸續到來。
夏紅耀夫婦對其他親戚都一般般,來了笑著打聲招呼算是迎客了。
有些窮親戚,他們連招呼都懶得打,好在大姐賢惠,二姐周到,她們幫著周旋,才不至於得罪人。
但馬得芬的孃家人就不一樣了。
馬得慶來的時候,夫妻兩個遠遠看到他的摩托車開過來,直接去下頭公路上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