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芙蓉好脾氣地說:“昨天本來想多炒點,一忙活,給忘了。”
夏禮泉又說:“多煮點茶出來涼著,吃了瓜子口乾。”
“好。”蔣芙蓉又去煮茶。
夏禮泉:“再去摘些葡萄來,給孩子們吃嘛!越老越回去了,連待客都不會了?”
“我這不忙得離不了人嗎?”蔣芙蓉說:“你讓紅耀去摘葡萄吧,他也沒打麻將。”
夏紅耀站在麻將桌旁看著。
上麻將桌要玩錢,馬得芬在這方面管得很嚴。
夏禮泉就喊夏紅耀去摘葡萄,他正看得入迷,回了一聲“等會”,然後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推完磨的二姐去摘了葡萄來,洗乾淨了拿出去,給孩子們吃。
各家的孩子今天來了十幾個,看到紫紅色的大葡萄,都圍過來搶著吃。
唯有燕燕,小小的一隻,蹲在地上看螞蟻。
“燕燕!來吃葡萄!”二姐喊她。
燕燕沒動。
“這丫頭看什麼呢?看出神了?喊她她都聽不見。”二姐笑道。
“燕燕的耳朵聽不見了。”這時,姑姑的小女兒王靜說。
“耳朵聽不見了?”大家都問怎麼回事。
王靜就說是掉井裡給淹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說什麼的都有。
王小樹過去,拉著燕燕的手,帶她去吃葡萄。
夏紅纓家沒有種葡萄,燕燕很少吃到,拿起一顆剝了皮放嘴裡,小腮幫子鼓鼓地,一臉滿足。
“裡頭有籽。”王小樹教她,“吐出來。”
燕燕點點頭,吐出籽來。
“咦?她這不是能聽見嗎?”夏紅耀和馬得芬的兒子,今年八歲的夏軍見狀嚷嚷說。
王小樹說:“她聽不見,但是她會讀唇語。”
夏軍:“唇語是什麼?”
王小樹:“就是,她看著你的嘴巴,就知道你說了什麼話。”
“啊?真的嗎?”夏軍稀奇地看著燕燕,“燕燕,你看我的嘴,就能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燕燕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