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悠反射性地把相機往身後一藏:“當然不是我!有相機的又不止我一個人!”
“我去照相館,偶然看到你洗照片的憑證底單。”夏紅纓說,“你最近正好洗了三張照片,而且是花大價錢,洗了三張彩色的。”
舉報信和三張照片都放在桌子上,夏紅纓拿起照片來給大家看:“而這三張,正好是彩色的。
老闆跟我說,去他那裡的,多是去照相的,拿著膠捲去他那裡洗的,少之又少!
最近洗照片的生意一共沒幾單,三十五塊一張的彩色照片,還一洗洗三張的,就接了你這一單!”
盧清悠臉色微微一變,矢口否認說:“你冤枉我!我最近根本沒去洗過照片!”
夏紅纓從褲兜裡掏出那底單,遞給老支書:“老支書,咱們柏樹鄉就那一家照相館,您肯定去照過相吧?而且我記得您以前還說過跟他很熟。您看看,這是不是他們家的底單?”
自從知道盧清悠要拿照片搞事,夏紅纓這兩天是將那底單隨身攜帶的,掏出來倒也方便。
老支書拿過去看了,點點頭:“老楊我很熟,他的字跡,還有這單子,我都認得。這就是他們家的底單!上頭的字跡,就是老楊的。”
夏紅纓又把底單拿給霍南勳:“霍南勳,你應該認得盧清悠的簽名,你看看,這上頭,是不是她籤的字?”
霍南勳看著上頭的“盧清悠”三個字,神色一沉:“清悠,我見過你的簽名,這就是你的字跡。匿名舉報人,是你?”
盧清悠矢口否認,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夏紅纓她設計誣陷我!
她……她肯定是買通了那照相館老闆,偽造的這個底單來誣陷我!勳哥,你要相信我啊!”
“其實。”這時,吳興民開口,“你大可不必聲淚涕下地求霍南勳相信你。
你只需要把已經用完的舊膠捲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
如果膠捲上沒有這三張照片,那就算我們冤枉你了。”
盧清悠死死攥著她的相機,不敢說沒有舊膠捲。
因為,剛剛霍南勳才用了她的相機。
相機上可以顯示膠捲使用數量,霍南勳拍的那張照片,數量顯示:1。
這就意味著,霍南勳剛剛拍的那張道士的照片,是她相機裡膠捲的第一張。
而她之前在院子裡拍了好些照片準備寄給她媽,那麼多人都看到的,她抵賴不了。
“怎麼?不敢拿來?”吳興民似笑非笑地問。
盧清悠:“我的舊膠捲寄回去給我媽了!讓她在省城洗照片,會更便宜。”
吳興民:“那,為了驗證真假,能否讓霍南勳去搜一搜你的房間和包?
對了,我得說明一下,我之所以提議讓霍南勳去搜,是因為我瞧你好像很信任他。
正巧,我和紅纓也信任他。”
盧清悠捏著拳:“你憑什麼隨便搜我房間?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小小的鄉長,還是個副的!你有警局的搜查令嗎?”
吳興民:“我當然沒有。我只是好心提個建議,幫你自證。願不願意,在於你自己。”
盧清悠:“呵!少假惺惺的!還幫我自證?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休想到我家裡胡來!即便真的是我舉報的,那又怎麼樣?你們兩個行為詭異,誰知道你們是親兄妹!”
她轉身,踩著小皮鞋,氣沖沖地回了屋。
“她還氣上了?”趙月娥搖頭說,“被潑髒水的還沒生氣,她一個潑人髒水的,還拿喬上了?看她穿著口音,不像是我們本地的,她是打哪來的?這麼不要臉?”
唐嬸子就在旁邊不遠處,聞言頭都抬不起來,拉著霍小光回屋。
夏紅纓看著她的樣子,心裡有些難受。
從她嫁到霍家院子,先是因為彩禮要得太多,後又因為生了個女兒,黃菜花沒給過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