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這會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夏紅纓的痛處被戳到,說話就不那麼中聽了,也專門挑她痛處戳。
眼看大姑要發飆,霍南勳他二姑趕忙打圓場,說:“我來的時候聽說,紅纓前些日子救了後頭院子二大爺的命!大家都說紅纓厲害!把脈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大姐,要不,你讓鐵柱找紅纓看看?”
大姑聽到這話,居然動心了,看了紅纓幾眼,一臉怒容硬生生換成了笑臉:“紅纓,我也聽說你醫術高明,要不,你幫你表哥看看?”
夏紅纓說:“那天是人命關天,我硬著頭皮緊急施救,瞎貓撞上死耗子了而已。
我不是醫生,沒有行醫資格證,可不敢亂給人看病。
看好了還還說,看不好,我要承擔責任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給個外人都能看,給自己表哥反而不能看了?”大姑不滿起來,“或者你還在記恨我剛才說的話?”
夏紅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這時候,外頭有了動靜,是霍南勳下班回來了。
他一走四年,親戚們也都是好些年沒見過他了。
見他褪去了少年時候的青澀,變成個高大帥氣,氣宇軒昂,氣勢強大的錚錚好男兒,都對他刮目相看。
尤其是女人們,他大姑二姑小舅媽等人,見了這麼俊的侄子、外甥,都稀罕的不得了,全都圍著他問東問西。
問他怎麼四年不回來;
又問工作怎麼樣,工資多少錢,是不是國家正式工,是怎麼能分配上工作之類的。
霍南勳不慌不忙,挨個親戚打了招呼,親切自然地交談,應對自如。
夏紅纓在旁邊瞧著,他對他大姑是尊重居多,客客氣氣。
對他二姑也尊重,但又多了幾分親近隨意。
至於他小舅,是他外公外婆的老來子,年紀才不到四十。他跟他小舅和小舅媽相處,更像是平輩兒人的感覺。
大姑瞅著空就找霍南勳告狀:“勳子,我剛才就說了一句,以後等燕燕長大了,讓她嫁給我女婿的侄子。
我是你親大姑,我能害你?
我女婿的弟弟,也是你大姑父廠裡的,人是工人家庭,兒子騎腳踏車不小心摔斷了腿成了跛子,除此之外樣樣都好!長得俊,人也聰明,燕燕耳朵壞了,嫁給自家人,不比嫁到外頭好?
結果你媳婦兒就記恨上我了。
我想請她幫你表哥看看生育問題,她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
夏紅纓:“大姑,我們院兒裡來了個醫生,提醒我說,沒有行醫資格證給人治病,出了問題是要負責任的,嚴重還得坐牢呢!我是真不敢給人看,不是記恨您。”
“什麼證不證的!”大姑氣得很,“那七大隊的王神婆,成天給人開符水治病,她能有什麼證?不照樣沒事兒!”
夏紅纓:“……”
這位大姑還挺能說,她居然被駁得沒話了。
“以前你爺沒少給人看病,誰抓他去坐牢了?”大姑又說,“你們家有祖傳的醫術,大家都知道!我這個當姑的,求到你面前來了,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