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勳:“晚上一起上唐嬸子家吃吧?就別做飯了。”
“不去!”夏紅纓扭頭就走,“你自己去吧,我和燕燕就在家吃。”
霍南勳也沒有勉強。
但是盧清悠卻不放過她,傍晚的時候,夏紅纓正在用風車車穀子,盧清悠非要請她去吃飯。
夏紅纓淡淡拒絕:“不了。”
“紅纓嫂子!”盧清悠站在她身邊,滿臉裝出來的歉疚,“燕燕的事情,我心裡特別難過,特別愧疚,你原諒小光,好不好?他也不是故意把人往井裡推的,就是手上沒個輕重。”
夏紅纓正準備說話,她卻突然捂著嘴哭了:“你要怎樣才能原諒小光呢?我給你跪下,行嗎?”
她居然屈膝要給她下跪!
“哎喲!”吳蓮英也在院壩裡收穀子,見狀過來拉住她,一臉心疼之色:“清悠妹子,你這是幹什麼呀?”
盧清悠紅著眼睛說:“我在請求紅纓嫂子的原諒。紅纓嫂子始終不肯原諒小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吳蓮英轉頭就指責起夏紅纓來:“紅纓,你的肚量是越來越小了!小光是個孩子,小孩子知道個什麼嘛!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記恨上清悠妹子,還讓人給你下跪?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怎麼回事?”霍剛幾人都收工了,抬的抬拌桶,拿的拿工具,一起回來了。
吳蓮英張口就說:“夏紅纓讓清悠給她下跪!”
“下跪?”霍剛皺眉,“這就過了啊!”
周圍的人都面露不贊同之色,覺得夏紅纓過分了。
“嫂子。”盧清悠哀切地望著夏紅纓:“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是不是讓我帶著小光去死才行?”
吳蓮英:“你看看!你非得把人逼死?”
吳蓮英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夏紅纓,盧清悠則繼續抽抽泣泣,等著夏紅纓回應。
夏紅纓靜靜地看她們一唱一和的,一直沒說話。
等她們表演完了,她才出聲:“盧醫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來著?”
盧清悠眼睫毛上沾著淚珠子,說:“我……來請你吃飯呀!可你——”
“請吃飯就請吃飯,從頭到尾,我有說過什麼嗎?又是下跪又是尋死?你們倆唱雙簧呢?”夏紅纓問。
院壩裡不止她們幾個人,盧清悠也沒法說是夏紅纓逼她跪之類的話,只能說:“可你不是還記恨著小光,不肯去……”
“所以你就下跪?”夏紅纓問她:“盧醫生,我原諒不原諒,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盧清悠一臉真誠:“當然重要了!你是燕燕的媽媽,如果你不能原諒小光,我的良心,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小光把燕燕推下井,已經犯了眾怒,她們母子如果還想在霍家村好好待下去,她必須要把影響降低到最小。
如果夏紅纓這個當事人諒解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就算她不諒解,她今天這樣一番操作,其他人也會留下夏紅纓太過分的印象,淡化她和小光的過錯。
夏紅纓說:“請求原諒的方式有很多,例如,主動賠償燕燕的醫藥費,再給她一些補償。我如果看到你的誠意,或許就真的能原諒。
但是,賠償你是一句不提,上來就給我下跪,還尋死覓活的,這叫什麼事兒呢?
盧醫生,你這哪裡是‘請求’我原諒?你這分明是‘逼迫’我原諒,我這個受害人,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你就給我扣一頂‘過分’的帽子。你可真厲害呢!”
夏紅纓這樣一說,剛剛還覺得她很過分的眾人,突然迷糊起來。
怎麼個事兒呢?
好像......哪裡不對頭。
也有個別心思敏銳的,當即明白了這種舉動的卑劣。
例如吳嬸子家的大兒媳婦,還有東頭的周嫂子,都向盧清悠投去異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