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勳背對著她,說:“都收了,畜牲都餵了。”
夏紅纓是掛心家裡那攤事的,聞言鬆了口氣,說:“來回兩個鐘頭的路,還幹了那麼多活,你肯定很累了,應該在家休息。明天我和吳興民帶燕燕去城裡醫院就行,他說他有個堂叔是那個醫院的醫生——”
“我明天一起去。”霍南勳打斷她,眼中寒光閃爍,冷冽得彷彿冬日寒冰,“畢竟,我才是燕燕的爸爸,我也關心自己的女兒。”
夏紅纓:“我是擔心家裡豬——”
“我都安排好了。”霍南勳再次打斷她。
夏紅纓:“哦……”
“放心好了。”霍南勳又說,“我不擋你的路。等燕燕情況穩定下來,我就跟你去辦離婚手續。”
夏紅纓心裡一紮,沒能說出一句整話來。
霍南勳大步朝外走去。
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夏紅纓突然喊道:“霍南勳!”
霍南勳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她。
夏紅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喊住他,半天說:“你有好好喂小黑豬嗎?它可是燕燕的救命恩……恩豬。”
霍南勳冷冷地看了她一陣,沒說話,轉身離開。
“你去哪裡?”夏紅纓又問。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紅纓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病床上,看著燕燕熟睡的小臉半天,躺到她身邊。
不一會,枕頭就溼了一大片。
……
第二天一早,吳興民帶了早飯過來。
他自己熬的蔬菜粥,加上街上味道最好的那家小籠包。
燕燕高燒初愈,最適合喝蔬菜粥,她吃得很滿足。
夏紅纓最喜歡南街上的邱記包面,但小包子她也喜歡,也吃得很滿足。
吳興民沒顧得上吃早飯就來了,因此跟她們母女一起吃。
三個人圍在病床自帶的小桌子上吃飯,熱氣騰騰。
霍南勳推開病房門,正好看到這一幕。
三人都轉頭看向他。
“爸爸!”燕燕眼前一亮,喊出了一聲語調有些奇怪的“爸爸”。
她聽不見,無法衡量自己說話的語調語音,時間長了,會慢慢失去用語言跟人溝通的能力。
霍南勳的目光定格在燕燕身上,眼神有一瞬間的沉痛,隨即衝她露出個笑容,走過來,將右手提著的保溫桶放在桌面上。
“這是什麼?”夏紅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