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是他們的主食,一年到頭的口糧。
收割稻子是農民的大事,得抓緊時間打回家曬乾收進糧倉。
過了這幾天,按照往年的經驗,往往會進入多雨天,不僅田裡會積水不好操作,稻子萬一曬得不夠幹,還會發黴壞掉。
霍南勳也已經開工了。
一上午的功夫,霍南勳已經將家門口的兩個小田都已經收完,正在把脫粒的稻穀往家裡挑。
燕燕赤著腳,挽著褲腿兒,翹著小屁屁,正在田裡掏荸薺,小黑豬跟在她身邊,拿鼻子幫她拱來拱去。
“媽媽!”燕燕高興的舉著一個圓圓的荸薺,“你看!”
“你看看你,臉上都是泥巴。”夏紅纓指指渾身是泥的小豬說:“快跟它差不多了。帶小手絹兒了嗎?媽媽幫你擦一擦。”
燕燕說:“帶了,在我衣服兜裡。”
夏紅纓從她衣服兜裡掏出手絹,幫她擦臉。
然後她發現,這根手絹,上面繡著“興民”兩個字。
是那天在吳家莊園博物館,她一時感動流了淚,吳興民順手給她的。
吳家雖然沒落了,但他媽媽還是保持著某些習慣,能精緻的地方都弄得很精緻。
比如這手絹,給他繡上了“興民”二字,還弄得香噴噴的。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的衣服也永遠比其他同學乾淨整潔。
剛擺脫饑荒的農村人,最是惜物,好好一根手絹,夏紅纓不可能扔了,拿回來洗了以後,放在抽屜裡放手絹的地方。
燕燕大約隨便拿了一根,就正好拿到這根。
“興民?”霍南勳突然出聲,嚇了夏紅纓一跳。
回頭一看,他挑著一擔穀子,正好路過她身邊。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夏紅纓說:“這是吳興民給我的手絹,我洗了放在抽屜裡,被燕燕拿了。”
霍南勳放下肩膀上的擔子,劈手奪過,揉成一團,遠遠扔到了下面田裡。
夏紅纓:“......你幹什麼?”
“外面男人東西就那麼好?”霍南勳神色黑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往家裡拿!”
夏紅纓呆呆看著他,愣在那裡。
霍南勳挑起穀子就走。
她果然沒猜錯,這醋勁,都潑她臉上了!
“霍南勳!”夏紅纓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