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勳一夜未歸。
夏紅纓心情低落,但她也沒時間多想,吃了早飯匆匆上茶山,帶著王石匠看地方,談方案。
王石匠之前跟霍南勳溝透過,已經有了方案,兩人很快說定,王石匠就帶著他兩個兒子並兩個徒弟,找了地方就地取石,熱熱鬧鬧幹了起來。
中午時分,她回去做飯吃,就看到盧清悠已經回來了。
小光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不像以前那樣滿地到處去玩,無精打采地靠坐在廊簷下。
“盧醫生。”夏紅纓問,“小光怎麼樣了?”
盧清悠說:“已經退燒了,但是精神還不是很好。”
夏紅纓看看鎖著的門,又問:“霍南勳呢?”
盧清悠說:“他也在醫院守了一晚上,早上直接上班去了。”
頓了頓,她露出一臉幸福的笑意說:“幸虧有勳哥,要不然,這鄉下黑燈瞎火,路又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夏紅纓點頭,沒說話,拿出鑰匙去開鎖。
盧清悠走過來,用只夏紅纓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放心,他昨晚是睡了的。醫院住院的人不多,病房裡頭還有一張空床呢!”
她的語氣,有種不正經的盪漾感:“話又說回來,勳哥那麼強壯,就算一晚上不睡,他也精神奕奕呢!”
夏紅纓皺眉看向她,驀然發現,她的脖子上,有個明顯的紅痕!
像是……四年前她跟霍南勳新婚,身上留下的那種痕跡。
那時候她脖子上被他親出了吻痕,第二天都不敢見人。
霍曉婷無意中看到,臉都紅了。
盧清悠看到她的視線方向,衝她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脖子,說:“醫院蚊子多,被蚊子咬了,都撓紅了呢!”
夏紅纓死死捏著拳,正要說話,沒想到,後頭響起霍三叔——也就是霍剛他爸的聲音:“紅櫻!”
他一臉氣憤的樣子。
夏紅纓納悶地問:“三叔?怎麼了?”
霍三叔黑沉著臉:“紅櫻,我聽說,你請了王石匠在茶園砌豬圈?”
夏紅纓:“是啊!今兒早上已經動工了。”
霍三叔:“你是對我有什麼意見?為什麼找他不找我?”
大家聽到聲音都出來看熱鬧。
霍英彪立刻擺上村長的譜教訓她:“紅纓,這就是你不對了!咱們霍家村,但凡是姓霍的,都是同宗同族,這麼多年,大家都互相幫忙互相照顧,你有活,怎麼能找外村的,不找三叔呢?”
“三叔!我昨天去找您了呀!”夏紅纓說,“當時您不在家,霍剛在。
他說你們最近的活兒都排滿了,挪不出時間。
我說我那個豬圈也不急,等你們有空了再幫我砌,他也拒絕了。我這才去找了王石匠來!”
夏紅纓問他:“怎麼?他沒跟您說嗎?”
霍三叔卻不信:“怎麼可能?我們都一個多月沒活兒了!哪來什麼排滿了沒時間?”
夏紅纓:“那要不您把霍剛叫過來問問他?他當時就是那麼說的。”
霍三叔看夏紅纓表情不似撒謊,黑沉的臉色也有些變了,說:“他去他外公那邊了,下午才會回來。”
夏紅纓:“他真的是那樣說的!等他回來,您再問問他吧。”
“三叔。”盧清悠說:“我昨天去你們家借捲尺,正好聽到了紅纓嫂子跟霍剛說話。
我可以幫紅纓嫂子作證,她真的去找你們了,是霍剛拒絕了!
我還聽到他說什麼……紅櫻嫂子對不起勳哥之類的話,態度特別惡劣!對吧,紅櫻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