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許施晴聽懂了。
她的目光看向隋媛,道:“你知道他當年怎麼受傷的嗎?”
隋媛總覺得許施晴的目光,能夠看穿一切,於是道:“你想知道,那你去問他啊。問當事人,可比問我這麼個無名小卒來的快,來得可靠得多。”
“話雖這樣說,但是你也看到了,杜海先在的這個情況,估計問他也白問。所以……”
許施晴話說到這裡,立即被隋媛打斷,道:“所以,你就來問這麼一個,與學長沒見過幾面的小學妹?”
說這話的時候,隋媛的眼珠在眼皮的包裹下,飛速地轉動著。
但是轉動的幅度很小,若不細看,必看不出來。
不過,自打杜海出現了不太認識她的狀況,許施晴跟隋媛交談的時候,就特意注視著她的目光。
這是因為許施晴知道,此時無論隋媛說什麼樣的謊話,杜海都是會向著她那一方的。
短暫的半年相戀時間,無法與整個高中的時光相匹敵的。
盡管許施晴不確定隋媛是否真的跟杜海很熟悉,但是她認得杜海的每一個眼神。
杜海在看著隋媛的時候,他那外冷內熱的眸光裡,似乎不止傳動著對隋媛的熟悉,而且還湧動著莫名的情愫。
在許施晴的記憶中,杜海從來不曾跟任何女孩兒有過多的親密,對隋媛更是拒絕的。
而現在,杜海不僅看向隋媛的目光滿滿寫著,他們是熟悉的,而且他居然對她還有莫名的情愫,這裡絕對是有問題的。
“你們真的不認識,不熟悉嗎?”許施晴聲音帶了些嗡氣,語氣也充滿了質疑地問道。
只是,她問了也是白問,隋媛說了句“我還有事兒”,便自行離開了。
杜海則是躺在病床上,沉默不語地看著窗外。
神情迷離而又撲朔。
像是一副在想事情的樣子。
“杜海,你……”許施晴欲言又止。
她的心裡此時千頭萬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比較好。
可是她如果不說點兒什麼的話,心裡還覺得堵挺。
天空中的太陽漸漸告離了雲朵,慢慢地退居在天幕的另一面的後面。
點點星光,從窗中照了進來。
細碎地撒在地面,撒在病床,同樣也撒在了杜海的臉上。
同樣是那個冰山臉,同樣是叫做杜海名字的人。
為什麼暈倒前,和暈倒後,前後的變化那麼大呢?
許施晴甚至覺得,這是上天給她開的一個玩笑。
一覺醒來,第二天,又會回到之前的生活軌道。
杜海還是那個愛她的杜海,隋媛也只是過客。
或者,這一切,是她在婚禮化妝時做著的一個夢,夢醒了,所有錯亂的人和事,又會回到他們最完美的出發點。
“許施晴,你之前是不是說,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了?”杜海的聲音依然冰冷似冬日凜冽的寒風,入耳則刺骨。
聽到杜海的問話,許施晴慢慢地將雙眸,平移到了剛好與杜海對視的水平線,答道:“如果咱們沒結婚,你以為我會傻了吧唧地守在這兒,陪你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