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楚煩躁地在人群中,像蚯蚓破土似的,在圍觀群眾堆裡蠕動來蠕動去的時候,人群忽然三開一條路。
透過人與人交集的縫隙,喬楚看到了從裡面被人抬出來的母親。
喬楚再也顧不得禮節、風度,一個大力,將擋在身側的人統統掃到了一邊。
“媽,媽,你怎麼了?”
夏玉雪看到喬楚回來了,她水潤的眼眸有了一絲波動。
“老公,媽……媽,她剛才跟施晴的母親聊天,本來還嘮得聽投機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施晴為什麼會如此匆忙辦婚禮上。”
夏玉雪說到這裡,不再說話,長長的睫毛卻低垂著,並不看喬楚。
她不跟他對視,眼睛也不敢看他,喬楚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別的事兒。
“我媽不會無緣無故就跟阿姨,聊起許施晴婚事的,說,你是不是在中間說了什麼?”
夏玉雪委屈,道:“老公,天地良心,這麼多人看著呢,我能說什麼?”
“行了,先叫120吧。把我送醫院了,你再給我解釋。”
“解釋什麼啊?有什麼可解釋的?你自己去追你的小情人了,把自己的親媽、親爸、親媳婦兒給扔在這裡,你還好意思指責我?”
夏玉雪說到這裡,不再看喬楚,跟著抬喬母的人一同走出了酒店。
思考片刻,喬楚直覺夏玉雪那麼說肯定是有事兒,於是追上去,道:“我跟魏萊是清白的,你剛才當著那麼人的面兒,為什麼要叫她是我的小情人?”
夏玉雪嫣然一笑,道:“你對她那麼好,還說她二十好幾的人是個孩子,更是口口聲聲說你們年齡上有差距不會有男女之情,所以,我覺得你是把她當女兒了。
也只有父親對女兒的感情,能說得通你那些說辭,不是麼?
網上不是有句話麼,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
你既然當她是女兒,自然她就是你的小情人了。
我說的有錯麼?”
“你這是謬論,強詞奪理。”喬楚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是想像之前照片似的,讓人先入為主,給我們扣下偷情的帽子,對不對?”
夏玉雪沒有想到,喬楚居然聰明瞭一回,猜出了她的想法。
驚恐瞬間,瞳孔不自覺的放大,將她對面喬楚的淩亂,深深地對映了出來。
“你的小情人沒追回來,所以回來開始責難我,想把氣撒在我什麼上?
那你找的藉口也太爛了。喬楚,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夏玉雪眼瞼一合,眼中的恐慌早已無蹤。
“你問我你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無非是想穩住家中紅旗,然後再繼續跟外面的彩旗們鬼混。”喬楚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在喬楚的眼中,夏玉雪就是個說謊成性的女人。
不論她說什麼,喬楚在心裡都會將她的話,反複的解讀,直到解出他認為最正確的那一個。
這樣來回猜疑的婚姻,喬楚此時有種強烈結束的慾望。
但是,母親現在暈倒了,眼下並不適合談這個。
喬母的身體本就不是很好,有點兒風吹草動,她就容易臥倒在床。
魏萊已經離開了他,他不能再失去母親。
天大地大,父母的恩情最大。
即便母親今日做的再錯,但她畢竟是生養他的人,她做出傷害魏萊事情的初衷,也是因為愛他。
所以,喬楚不能不在意母親的感受,他不想母親過早的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