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去伸張?難道就因為他家有權勢就要認命嗎?從古至今,有句話怎麼說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們那樣的人,犯了錯就應該依法判處。”
魏萊轉過身,捂著嘴,雙肩微微抽動。
“你哭了?”喬楚猜測著。
“沒有,只是牙疼。”魏萊帶著濃重的鼻音,敷衍著。
喬楚再是傻實在,也是能分得清哭和牙疼的區別的。
“你覺得騙我有用嗎?騙我也改變不了程四方對你的傷害,不是麼?”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您跟他對著幹倒沒什麼,他家在我們那個城市再有勢力,到了這邊也不過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但是他家跟我家是一個城市的,他們家就是我們那兒的土皇帝,我寧願牙打到肚子裡,也不想被他們家搞得家破人亡。”
魏萊哀傷的話語,讓喬楚有些怒其不爭,更多的則是哀其不幸。
但是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可憐之人,必定有他的可恨之處。
“魏萊,你怕什麼,天塌下來,老闆我替你頂著!”
然而,即便喬楚向她千保證,萬確認的,魏萊還是將自己龜縮在硬殼裡,找了個牆角兒,蹲下去,默默哭泣。
“你如果作為第一個受害者,此刻不站出來的話,那麼可能,今後還會又更多的女孩兒,被程四方那個渣男所欺騙,甚至淩辱。”
“那是她們的事情,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我只是個懦弱的窮女孩兒,鬥不過程家人。我只後悔當初為什麼那麼傻,居然相信一個父親是那樣花哨的男人,兒子會是個專情的。”
喬楚覺得魏萊的心傷並未癒合,甚至正在滴血。
可是,若是不將傷口裡包裹的砂礫取出來,那麼即便是傷口癒合了,每夜夢回十分,也是會被心魔折磨得體無完膚的。
“愛上他不是你的錯,因為愛情本就沒有對錯。但是被他欺騙得傷心傷肺,那麼就是你自己的錯了。”
“對老闆,您說的都對,時間不早了,咱們開門營業好麼?您只是我的老闆而已,有必要摻和我那麼私事兒麼?”
此刻的魏萊像只受傷的小貓兒,張牙舞爪卻又虛張聲勢。
“現在並不只是你的問題,他還帶人打了我,砸了我的店。”
“還不是……都怪我,我那天不應該往咱們店裡跑,就應該被他堵住,然後拖走。”魏萊想說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對,是我多管閑事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或者其他人,被人當著我的面帶走。我的良心會不安!”
魏萊倚在牆角兒,只是一個勁兒的哭,沒有再回應喬楚的話。
這樣的魏萊,讓人同情,讓人心酸,同樣也讓人心疼。
喬楚上前一把將哭作淚人兒的魏萊抱在了懷裡。
摸著她的頭,道:“好了,別哭了,又沒叫你去做人證。別怕,我會為你出頭的,你只要躲在我的背後,看著我將他送到牢裡就好。”
“老闆?”魏萊抬起埋在雙膝間的臉,滿是霧靄的雙眸,因為喬楚的這句承諾變得靈動起來,甚至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我都說了,你的委屈我來幫你伸張,別在傷心了,也別再活在惶惶不安之中,安心就好。”
魏萊將頭靠在喬楚的身上,心中感激,卻又醞釀出異樣的情緒。
“老闆,謝謝您,對不起。”魏萊原本止住了的淚珠,又像開了閘一般,傾瀉而出。
“別哭了,不用感激我,更不用向我道歉。你是我的員工,我理應確保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