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萊被嚇壞了,緊捂著口鼻,生怕發出半點聲響,引來了彼時的天使,此刻的惡魔。
萬幸的是,就在魏萊以為自己肯定會被找到的時候,程四方同校的女朋友給他打來了電話。
魏萊就躲在那個角落裡,聽到了自己跟程四方多年,都沒聽到過的肉麻情話,也聽到自己在程四方口中,不過是為了考到好學校的墊腳石。
眼淚凝成絕望,大滴大滴散落地上。
心髒彷彿被人,活生生地,掏出了一個窟窿。
真情假意都已不再重要,只恨當初空付情,如今傷肝又傷肺。
“魏萊,我喊你半天了,怎麼自己一個人蹲在這兒哭?”
魏萊聞聲,扭過頭,看到車裡喊她的喬楚。
“老闆,您下班了不回家,跟在我身後做什麼?”
喬楚沒有回答魏萊的問題,反而繼續問道:“剛才蹲那兒想什麼呢?目光呆滯、神情恍惚的。要不是你眼睛裡一直泛著淚花,我還以為你是尊石像呢。”
“我不想跟一個喜歡跟蹤員工的怪蜀黍說話。”魏萊白了喬楚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魏萊“兇狠”的話語,並沒有嚇退喬楚,反而逗得喬楚哈哈大笑。
“我可沒跟蹤你。準時準點關了店門,我才出來的。”
“您的家,不是在跟我學校相反的位置麼?您為什麼此時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喬楚聽到魏萊充滿質問的話語,收了笑聲,解釋道:“今天我老婆加班,她說她今天不想打車回家,所以我就去接她了唄。”
這樣的解釋魏萊算是接受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困惑地歪頭看著喬楚。
對於魏萊眼中的疑問,喬楚忽然心領神會。
“她單位就是你學校前面的那家人力資源公司。”
喬楚如此一說,魏萊算是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連忙歉意地,臉上掛著牽強笑容地說道:“哈哈~老闆,咱們真是巧了。那個,您去接老闆娘吧,我學校還有事兒,先走為敬!”
魏萊撂下這句話後,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兒。
徒留喬楚一人,看著她絕塵而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嘴裡似有若無的沙子。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兒。”
這樣奇怪的魏萊,成功地吸引了喬楚的視線,想要一探究竟。
也許越是未知的,越是引人探索吧。
此刻的喬楚,單純地想要知道,到底是怎樣一件事情,能夠叫一個笑起來沒心沒肺的人,哭得如此得撕心裂肺。
不過,作為一個已婚男人,喬楚沒有邁出追上魏萊的腳步。
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對婚姻的責任,還有對夏玉雪的承諾。
所以,哪怕心裡千絲萬緒,喬楚都是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夏玉雪的事情。
即便是精神上的假想,喬楚都是不會去做的。
甚至,就算是心中泛了漪漣,他也定要將它磨平如初,不會做出分毫對不起妻子的事情。
那一紙證書,就是他們婚姻裡的防護光牆。
阻斷了敵人,也抑制了自身。
或許在喬楚的心裡,哪怕夏玉雪有萬般不好,只要心裡有他、真誠待他,那就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