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變得烏黑發紫。
一席漆黑長袍拖著地，裙擺足足有三五米那麼長。
她攏了攏發梢，露出的慘白手指，指甲漆黑鋒利，竟然如同僵屍，十幾公分那麼長。
我震驚問道：“宮雲波，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宮雲波望著我，瞳孔是銀色的，她一臉平靜，道：“我跪在一人面前，七天不吃不喝，終於得他開恩，祝我神遊，引薦極地天魔神。我與九幽極地，與極地天魔神雙休九九八十一日。換取極地天魔神傳魔功四千年。掌門天機子，神遊在外，如今，這茅山，以我為尊。”
我：“宮雲波，你不是喜歡青雲嗎？”
宮雲波笑了：“青雲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但你還活著。”
宮雲波：“你說，是殺人厲害，還是誅心厲害？你殺了青雲，誅殺的是我的心。”
我怒道：“宮雲波，青雲壓根就不喜歡你。在他心中，你連棋子都不算，你只是螻蟻！他受命於天，輪回下凡，取我性命。三番五次，咄咄相逼，處處陰險算計。我不殺他，他就殺我。你說，我殺他，有錯嗎？”
“當然沒有。”宮雲波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後仰，笑的無比誇張，猛然之間，笑容一收，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我愛他蝕骨伐髓，他死了，天塌地陷。你當年滅道乾道風，我怪罪與你，今日，給你真誠道歉。你為了莫璇，甘願與天下作對，我為了心愛之人，難道殺你，有錯嗎？”
沒錯！
我心底嘆了口氣，宮雲波沒錯。
她與我，只是立場不一樣罷了。
我莫名其妙想起來三爺宿醉指天罵地那番話：“你自己心裡有桿秤，自己去量一下這個狗曰的世界，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善惡的。
當人心有慾望，無所不用其極，誰人不是邪魔？
我嘆了口氣，道：“宮雲波，你想怎麼樣？”
宮雲波：“我清白的身子，任憑極地天魔神玩弄，我丟了尊嚴，丟了羞恥，丟了一切，我的目的，就是殺你！黃泉，受死吧！”
她猛然間一揮衣袖。
一股寒風吹過。
剎那之間，周遭天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所有的一切，全都結冰了。
咔嚓咔嚓……
細碎的聲響，那些寒冰，陰冷的無法形容。
我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幾乎一個瞬息之間，整條胳膊已經全是冰屑。
冰寒之氣侵入身體，我的法力，瞬息之間被凍住了，甚至連不死元力，都活動不便。靈魂如同墮入冰窟，三魂七魄化成冰塊，恍若一碰就碎。
我心中一緊：“三界六道，萬生萬物，皆有壽命，皆逃不脫生死。寂滅一出，天地無生，湮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