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看過後驚嘆道:“居然如此年輕!當真是後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
“愧不敢當。”謝十州謙虛道。
官員笑道:“本官奉主考官大人之名,登門請新科解元入貢院。諸位平身吧。”
跪下的百姓這才起來,外面鑼鼓再次響成一片,到來的衙役將牌匾揭開後高高懸起,並在大門兩側立起懸掛著鞭炮的竹竿子,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熱鬧得如同過年似的。
謝十州剛換好衣服,又拿著新衣冠進屋換好。帽子有點偏大,戴著有些不舒服,他還重新梳理了一下頭發。待重新換好衣冠,謝十州跟隨前來的官吏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高懸的牌匾,解元兩個金色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彷彿自己閃爍著金光似的。
雖然對這次考試較有把握,但真的考中舉人,甚至還是解元之時,謝十州心中仍舊一陣恍惚。
謝十州走到巷口,跨上帶著大紅花的棗紅馬時,還頗有點不適應。不過這馬非常溫良,在周圍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幹擾下也沒被驚嚇。
謝十州前方小吏牽馬,兩旁衙役開道,從自家門口直到貢院,一路上百姓牽兒帶女出來圍觀,對著謝十州指指點點,臉上都是羨慕敬仰之色。
謝十州心嘆,就是這份虛榮,也讓人忍不住在這條道路上走到黑吧。
到達貢院之時,未中舉的學子們也並非全都散去,他們有的是不相信自己落第,有的是想看看那中舉的、特別是五經魁和解元,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謝十州策馬前來時,也有新科舉子同樣騎馬到達。
謝十州正想向諸位同榜舉子見禮,身旁官吏催促道:“諸位大人已經在公堂等候多時。”
舉子們立刻熄了打招呼的心思,忙在官吏的幫助下,排列進入貢院。
這順序為解元帶頭,其餘四經魁在解元之後,然後是正榜舉子,最後才是副榜舉子。
當謝十州走在最前面時,一些不認識謝十州的人紛紛露出驚詫神色。
這解元別說未及弱冠,恐怕只有十四五吧?
“可是謝十州?”身後一年輕經魁微笑道。
“在下正是謝十州”謝十州應道。
“在下趙信。”年輕經魁笑道。
“詩經魁,久仰。”謝十州道。心想還好路過榜單之前掃了一眼,記住了前幾位的名字。
“在下衛玉楠。”另一溫和男子道。
謝十州繼續見禮。
緊接著,其餘幾位經魁也和謝十州見禮。
京城經魁,中進士的機率很大。哪怕下一屆中不了,磨礪幾屆,總是能考上的。現在拉拉關系,以後就是朝堂中人脈。
同窗同榜,就是讀書人的人際網。
最先對謝十州表達善意的是詩經魁趙信,然後是易經魁衛玉楠。
這兩人都是京城中人,並且是同窗好友。
尚書經魁是一位約摸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名叫鄭啟,留著三縷美須,雖然神情嚴肅古板,但謝十州感覺得到他的善意和認同。
只那禮經魁何為安不僅態度冷漠,且對謝十州和趙信擁有隱約敵意,讓謝十州有些好奇。
他沒得罪過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