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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看似獨身一人,從不在朝廷拉幫結派的段修竹,顯然已經成為了朝廷中的大勢所向,且不論他已經不動聲色的快人一步將新科狀元李明軒納入了自己的勢力之下,而這李明軒也決然不是省油的燈,而是天然做官的料子,這才剛剛進入朝廷做官沒多久,便就步步高昇,很快便就在朝野之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而反觀以佔丞相為首的老一派官員,則是人逐漸變少,要不告老還鄉,要不就是早已經沒有能力和決策來和年輕人抗衡,有的只不過是聲望罷了。
“可是,容妃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若是生下來,那便是長子。”說到這兒,段芝蘭便也就不再說了,道理大家都懂,在大梁國,先立長後立賢顯然已經成為了一種規矩,到時候,若是容妃的孩子被立為太子,那麼母憑子貴,容妃很有可能就會憑借於此一把飛上枝頭變鳳凰。
但是段修竹顯然並不把這個放在眼裡,他說道:“立誰為太子,歸根到底還是皇上說了算,容妃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認為皇上會讓她做後位?”段修竹從來都不會擔心李成浩的決策,可能在外人看來李成浩是年輕的帝王,做事容易沖動,感情用事,換句話說,大家都以為他傻。可是唯有段修竹,知道李成浩的真正面目。
“你要相信皇上。”段修竹看著段芝蘭,堅定的對她說道。
他從小到大都精著呢,所以他完全不會擔心皇帝陛下,相反,他最為擔心的倒是紫蘭,如若她一旦對皇帝失去了信心,那才不好辦了。
段芝蘭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她其實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要相信皇上。他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相信,可是唯有皇帝的心,是最莫測的,是最瞬息萬變的,但是現在,段修竹告訴她,要相信皇上。
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嗎?皇上真的值得託付嗎?
“好了,既然回家了,便就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段修竹安慰道,便帶著段芝蘭去吃了午飯。
夜晚,段芝蘭正對著鏡子梳妝,她細細的打量著鏡子中的人兒,進宮這才數月,但是她卻已經脫胎換骨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眉目之間已經不再清純單純了,反而眼神之中盡顯疲態,她將挽好的頭發全部散了下來,三千青絲如瀑布般柔軟的垂在肩上,垂在腰際,段芝蘭撫摸著鏡子中的這個人的臉頰,膚若凝脂,精緻的五官都恰到好處的整合在這張鵝蛋小臉上,從前一直被別人誇贊,到現在,不是任何粉黛的時候,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赤裸裸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段芝蘭這才意識到自己何其幸運,擁有了那麼多的女子都趨之若鶩的美貌,可是自己從前卻一直都對此嗤之以鼻,沒有發現。
只是這張臉,彷彿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多少益處,段芝蘭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自己僅僅只是一個有著普通相貌的普通女子,和一個平平凡凡老老實實的男人就這樣早出晚歸,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不也很好嗎?
可是老天爺註定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更要命的是,自己好像已經不可遏制的被皇上所吸引,盡管段芝蘭一直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但是她還是很清楚,自己已經不可遏制的愛上了他——殺父仇人的兒子。
段芝蘭覺得有些諷刺,彷彿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想要的得不到,不該要的又想要。
房間的門是半敞開的,現在已經快到夜班十分了,相比下人們都已經去休息了,段芝蘭突然感到有什麼動靜,她透過鏡子,便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踏入了自己的房門,而正當段芝蘭嚇壞了,準備尖叫的時候,那個男子突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慢慢的撕下了自己臉上的那一層人皮面具,現在出現在段芝蘭面前的,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自己的師父——周田。
段芝蘭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她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見自己的師父。段芝蘭連連將腦袋伸出門外,確認門外沒有任何人之後,這才放心的輕手輕腳把大門給關上,而她轉過身來,背靠著大門,看著自己的師父,問道:“您到這兒來做什麼?”
段芝蘭心中有些忐忑,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師父絕對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從江南趕過來,冒著萬重危險潛入段國公府,還易了容,但是讓段芝蘭感到意外的是,師父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兒呢?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這也太厲害了吧。
但是周田顯然不僅僅是來看看段芝蘭這麼簡單,他看著段芝蘭,微微皺著眉頭,段芝蘭是怎樣進入宮中的,進入皇宮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瞭如指掌,而現在,段芝蘭就站在他的眼前,瘦弱的身軀,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來一般,眉眼之中也滿是疲憊的神色,讓周田看了之後感到心疼不已。
他的心理很是自責,他就知道,自己不該放任段芝蘭來宮中,她一直以來就和皇宮這個地方八字不合,明明那一次他好不容易帶著她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而後為什麼又要放任她回來呢?報仇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而這,也正是周田此行前來的真正目的,他要再給段芝蘭一個選擇的機會,帶她回去。
“你忘記了你下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了嗎?”周田一身黑衣,他目光犀利的看著段芝蘭,雖然他很不願意責備他,但是他知道段芝蘭的耳根子硬,必須要以嚴厲的口吻對她說話,她才會聽得進去。
段芝蘭心中一顫,她最怕別人問這樣的問題,甚至連自己都不願意去想,盡管她自己知道逃避不是問題,可是也無可奈何。段芝蘭面色深沉的走到梳妝臺前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我當然沒有忘記,可是……”
周田看著段芝蘭就這樣從他的面前走過去,而後又在梳妝臺前坐下,反問道:“可是,你愛上皇帝李成浩了是嗎?”周田看著鏡子中的那個段芝蘭,微微眯著眼睛,眼神很是犀利,正如他問出來的那句話一般。
段芝蘭隔著鏡子瞪了瞪周田,果然,自己的什麼小心思都瞞不過他,而周田這一次卻並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的,而是無比嚴肅無比認真的在問自己。段芝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拿起一把梳子有一下沒一下梳妝身側的秀發。
“哎……”對於自己的這個徒弟,周田還真的是又愛又恨她的不成器,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待在皇宮裡,他能給你什麼?這兒已經害的你失去了孩子,難道你還不知道回頭嗎?還要越陷越深嗎?”縱然周田是旁觀者清,但是他不是當事人,自然也是理智清醒的可怕,而不能設身處地的為段芝蘭去想一想。
這麼一說,段芝蘭就急了,她抬起頭來,臉紅的爭辯道:“師父,你怎麼能這麼說皇上呢?失去了孩子又不是他的錯,可是皇上也很難過啊!”
段芝蘭噘著嘴,皺著眉頭透過鏡子看著周田,令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當別人對皇帝李成浩評頭論足在說他的不是的時候,自己竟然會這麼激動,這麼迫切心急的想要去維護皇上,為他辯解。
就連段芝蘭自己都感到意外,更不用說是周田了。周田被段芝蘭的這一番話給說的啞口無言,他覺得有些諷刺的是,明明段芝蘭下山就是奔著去取皇帝的命來的,可是現在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已經被李成浩給征服了嗎?難怪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周田這個打了一輩子的老光棍這才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
他也不再和段芝蘭爭辯了,他知道段芝蘭這是真的愛上了皇帝李成浩,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從前的那個段貴妃段芝蘭是那麼的相似,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好像是由一種無名的緣分一般,不管怎麼樣,最終總是會互相吸引到一起去。就像是重蹈覆轍一樣,周田原本以為,去除了段芝蘭的記憶,她總是會有什麼不同,而現在周田才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再重來多少次,結局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周田說道:“如果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離開這裡,你願意走嗎?”周天死亡凝視般的看著段芝蘭,這將會是最後一次改變段芝蘭命運的機會,只要她想。
“你先不要急著回答我。”周田深怕段芝蘭此刻感情用事,便提醒她道:“等你真正的思考好了,再來告訴我答案。”
說著,周田便離開了。剩下段芝蘭獨自一個人沉思,說實話,說段芝蘭的心裡沒有動搖是不可能的,她無數次的設想過就去過一個平凡人的普普通通的生活,沒有勾心鬥角,整日為了繁瑣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而煩惱,這樣的小確幸,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