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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本來是紀念皇帝誕辰的日子,自大梁開國以來,民風開放,沒有了那麼多的約束和條條框框,上巳節逐漸成為水邊飲宴、郊外遊春的節日。
而在這一日,文人雅士們紛紛相約去郊外踏青,流觴曲水,以詩會友,尤其是江南傍水,文人雅士居多,上巳節過的更有意思。
大家族的名媛小姐和翩翩公子們也都可以在這一天被允許出門過節,女兒們臨水而行在水邊採蘭,有詩曰:“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正是對上巳節這一活動的真實寫照。
段芝蘭和杜玉妍這一日早早的便就起了床,二人忙著梳妝打扮,好不愜意。杜玉妍開啟自己的衣櫃,左挑右選的終於找出一件豆青色彩繡並蒂蓮織錦留仙裙,而段芝蘭,也是在前幾日就早早的去了成衣店定製了一件專門留到上巳節來穿的衣裳,只見她著一身嫣紅彈墨牡丹單羅紗留仙裙,鵝蛋小臉上由丫鬟畫上了精緻的淺淺的桃花妝,搭配上嫣紅色的裙子,交相輝映,竟然連在一旁描眉的杜玉妍都看呆了。
“紫蘭姐姐,你今兒真美!”杜玉妍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紫蘭姐姐今日或許可以在集會上覓得如意郎君呢?”杜玉妍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半頭發挽成了一個垂雲髻,另外的青絲則直直的垂下來垂在腰側,她打趣著段芝蘭說道。
段芝蘭低頭輕笑一聲,裝作生氣的怒嗔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這話也不害臊?”
杜玉妍放下手頭的東西,走到段芝蘭的身後來,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邊透過鏡子和段芝蘭對視,說道:“放在平日裡,我可不會說了。但是嘛……今天可以說,不害臊!”
段芝蘭和杜玉妍打打鬧鬧的出了門。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街上所有的女子或是公子,都穿著華麗的新衣裳,顯然是經過了精心打扮後才上街的,待她們倆到了郊外流觴曲水的聚會地點之時,才發現她們已經算是來晚了。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大戶人家大家閨秀或是平民人家的小家碧玉,都在今日一同拋去了身份地位的隔閡,嬉鬧在一起,達官貴人,富家公子,亦或是文人雅士也都沒有任何隔閡的隨意繞著彎彎曲曲的溪流席地而坐。
杜玉妍和段芝蘭好不容易才找出兩個空出來的位置,而當段芝蘭一出現在這現場時,眾人嬉笑談話的聲音明顯變小了不少,而是一個接一個的紛紛朝著段芝蘭望去。
這杜玉妍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杜家的大小姐,大家自然是都認識的,只是她的身旁那一襲紅衣的女子,卻是分外眼生,也分外的……漂亮。
在座的各位無論是男是女,都紛紛看直了眼。不一會兒,便都嘰嘰喳喳的紛紛議論起段芝蘭來。
“那是哪家的小姐?我怎麼從前沒見過?”
“怎麼……可以有生的如此好看的姑娘,怕不是我們江南的人吧?”
“這位姑娘和杜家小姐一起來的,只怕是身份地位也不一般。”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猜測著段芝蘭的身份,在他們的眼中,江南的確是個生産美女的地方,只是這女子周身的氣質,不僅僅是江南水鄉女子的清新脫俗清麗婉約,也同樣有著幾分雍容的嫵媚和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尊貴的儀態。
雖說這氣質只佔了其中的一兩分而已,但也正是這恰到好處的一兩分,使得段芝蘭得以與讓人與眾不同。多了,便就是雍容華貴,少了,便就是和江南女子一般無二的清新。再加上她那一張資貌絕倫,傾國傾城的臉,更加讓別人覺得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