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盡千辛萬苦將段芝蘭帶出了皇宮那個是非之地,遠離了那些所有傷害過她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又被這杜若給碰上了。
周田禮貌的朝著杜玉妍點了點頭,說道:“多謝杜小姐了。”又轉而對段芝蘭說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為師也就放心了,今日便就做個告別,和為師離去吧。”
那劉父劉母正在裡屋的廚房裡準備午飯,聽聞了段芝蘭的聲音,趕忙從廚房裡跑出來,一見到段芝蘭,便就止不住的熱淚盈眶,劉母問道:“姑娘沒事?那我家燕燕呢,她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段芝蘭躊躇了片刻,略帶歉意的對劉母說道:“您先別擔心,燕燕她還沒有訊息……但是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的。”
頓了頓,又轉而對周田說道:“師父,你也看見了,現在燕燕還沒有找回來,我又怎麼能離開呢?”
周田氣狠狠的瞪了段芝蘭一眼,心裡想著這蠢徒弟,還真是愛管閑事,但是他又在這劉家白吃白喝了這麼久,也不好真的說出口來叫段芝蘭不要管這個閑事。
劉宜似乎是看出了周田臉上面露難色,他也想到這紫蘭姑娘自己能夠逃出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想來她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再幫助自己的女兒逃出來,於是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對於紫蘭姑娘來說本來也算是飛來橫禍了,若是姑娘覺得有困難,也不必強求。”
福禍之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劉伯父,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是杜公子救了我,我也央求了他一定要將燕燕營救出來。”段芝蘭挽住劉母的手臂,安撫她道。
杜玉妍眼見著這一幕,則是更加心疼劉燕燕和這劉家父母,也上山安撫他們道:“沒錯,我兄長一定有辦法的。”杜玉妍心裡更加瞧不起這江家的三少爺,本來這江三少爺在他們江南的名媛圈中就已經全是臭名遠揚了,瞧瞧著勾搭不上各家的大小姐們,這才去強搶民女,正式吃準了這些普通老百姓們無權無財,拿他沒辦法。實在是令人不齒。
周田嘆了一口氣,他是管不住這段芝蘭的,她雖然彷彿像是重生了一次一般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但是這倔強的脾氣和個性倒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他揮了揮手說道:“隨你吧。”
杜府。
江天夜緊緊的皺著眉頭,杜若則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這姑娘原是我府上的丫鬟,貴府的三少爺搶人搶到在下的頭上來了,這江大少爺不管管?反倒還過來要人?”
杜若微微眯了眯眼,手中的白玉鑲字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他雖然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卻沒由來的讓江天夜感受到一陣涼意。
若是當真如杜若也那樣說的話,的確是他們江府無禮在先,那自己可就丟人丟大發了。江天夜執起茶杯,喝了一口西湖龍井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神,他回答道:“如若這樣……那倒的確是我們江府的不對了。”
江天夜前幾日也派人打聽到,這紫蘭是個另外一個姑娘一起被自己的三弟搶回來的,這麼說來那個姑娘也是杜府的丫鬟了?
這樣想著,江天夜便試探著問道:“那鄙人鬥膽問杜公子一句,貴府這幾日丟了幾名丫鬟?”
杜若抬了抬眼,一手幹淨利落的收起了摺扇,心裡想著既然他自己提到了,自己送上門來,那也免得自己多費口舌了。杜若抬起頭來,凝視著江天夜,說道:“這可不就得好好問問江三少爺了麼?還有一個侍女,是準備在下登門去要人,還是你們親自給送到杜若來?”
聽到這話,江天夜心中一涼,看來果然是他們杜府的婢女沒錯了,自己寫不成器的弟弟,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惹著誰不好,非要去動杜府的人。
又聽聞這杜府的少爺和大小姐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待下人如同待家人一般,那自己這可還真是不好交代了。只是,江天夜有些不甘心的低下頭,暗自握緊了拳頭,他發現自己這才不過和紫蘭短短相處了幾天,就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她了,這是江天夜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心動的感覺。
哪怕她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哪怕依照家族的禮制來說,他不可能娶她做正室,但是將她封作個姨太太也是一件足夠抬高紫蘭身份的事情。
江天夜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紫蘭……我願意出雙倍價錢,為紫蘭贖身。”
事已至此,江天夜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不是理虧了,也不管現在自己是不是有面子了,他總不能丟了面子又丟了裡子吧。江天夜心中存著些許僥幸心理的想著,紫蘭只是個丫鬟而已,對於杜若來說也沒有多麼重要吧。
這杜若也總不能為了一個丫鬟拂了自己的面子吧,畢竟他們江府和杜府可也是有一些商業上的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