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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晚,段芝蘭脫掉華麗繁複的百蝶穿花襦裙,只著褻衣褻褲鑽進李成浩的被子下。
手臂一伸放下簾勾,有了細紗的阻隔。床外變得朦朧模糊起來。
段芝蘭像尾滑溜溜的魚兒,靈巧地鑽進被窩裡,玉白的手臂纏上李成浩的身體。
僅僅這樣摟著,段芝蘭便已經鼓足了勇氣。誠然,她喜歡李成浩,可他們倆成親以來從不曾真正親熱過,兩人都是處子之身。
段芝蘭不過想在最後的日子前,貪婪地偷一晚美好的時光,算是對李成浩做最後的告。要不然,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過不了多久,這個懷抱就會屬於別的女人。光是想想,段芝蘭便挖心掏肝地難受,瘋狂的想要阻止。
她甚至想要讓李成浩親眼看看自己死去的慘狀,讓他一輩子記得,記到骨子裡也愧疚到骨子裡,讓自己永遠沒有可能被下一個更年輕貌美的女子取代。
在愛情裡,人都是自私的。段芝蘭這時也不例外,她既希望李成浩活得好好的,又想他不要忘記自己,即使令他痛苦也是如此希望。
李成浩的胸膛硬邦邦地,段芝蘭卻覺得摟的十分舒服,她把頭靠緊李成浩的肩膀,窩進他的頸窩裡,兩個人那麼地契合。
以前從沒想過,原來李成浩的身體那麼暖和,段芝蘭心裡歡喜極了,閉上眼放輕呼吸,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又回到剛重生的時候,初在皇宮遇到李成浩,對方年輕了許多,臉上還沒有那麼多憂愁,他笑著朝段芝蘭走近,薄唇輕啟,在叫著什麼:“蘭兒……”
段芝蘭正想應他,卻被人推醒了。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待眼簾映入李成浩關切的眼神,頓時糊塗了,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
“蘭兒。”李成浩撫了撫她睡得酡紅的臉頰,神情溫柔,“你怎麼睡到我床上來了?”
那個答案,李成浩是知道的。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偶爾聽見段芝蘭焦急悲慟的跟自己說話,他猜想定不是一日兩日,否則段芝蘭不會如此焦急。
也不知怎的,他在一片黑暗中,忽然就適應了手腳落到實處的感覺,正當他欣喜時,漸漸的就能掌控身體了。
一醒來便察覺到身旁還有個人,除了段芝蘭,李成浩想不到還誰那麼大膽。睜眼一看,果然是他的妻子。
昏迷之前的什麼矛盾、別扭,李成浩統統不在乎了,甚至他偶爾清醒的時候,想的也都是自己不在段芝蘭該怎麼辦。經此一事,更察覺到身邊人的可貴。
段芝蘭腦袋一團漿糊,以為自己不過從一個夢境到了另一個夢境。李成浩溫柔的雙眼在她面前晃啊晃,晃得她淚眼朦朧。
然後李成浩便感覺一雙纖細的手臂摟住了自己脖子,她摟的那麼緊,李成浩一個不妨被他壓倒在軟綿綿的錦被上。
“怎麼了?好蘭兒,快別哭了,我好著呢,不信你摸摸看。”李成浩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淚。
可那兩串淚水越擦越多,無可奈何之下,李成浩扣住她的後腦,用嘴唇吻去滾燙的眼淚,一路向下,終於碰到對方柔軟的唇。
李成浩不再猶豫,動情地覆蓋上去。她的雙唇意外的柔嫩嬌弱,李成浩細細舔吻戲弄,待她如蜜糖融化之後,便撬開唇齒,舌尖探入甜蜜的雙唇之間擷取蜜露。
“唔……”段芝蘭簡直不能相信,身體互相觸碰的感覺那麼真實……她在一吻間隙睜開雙眼,手臂將李成浩摟得更緊,語氣裡抑制不住驚喜:“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不是僅僅睜開眼睛,是會抱她、會同他說話的,活生生的李成浩啊!
李成浩:“是,我知道讓你等太久了。”他也情難自禁,啄吻段芝蘭的額頭、眼睛,臉頰,最後是雙唇:“蘭兒,對不起……”
剩下的話無需再說,段芝蘭主動仰頭接受他的索取,甘之如飴。
情至深處,一切發生的理所當然。
李成浩被她壓著,胸前切切實實感受到柔軟的觸感,讓人心猿意馬。瞥見段芝蘭褻衣散開一半,領口大開,露出裡面顏色鮮嫩肚兜,一道乳溝藏在衣服裡,端得誘人。
一簇火苗自腹下躥升,李成浩漆黑的眸子一暗,被子下雙手掐住段芝蘭纖細的腰肢,湊到她耳邊說道:“今日可願與我補上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