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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世,有多少人知道?”良久,段芝蘭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內心舒爽了不少,縱然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實際上和前朝的餘黨除了血緣關系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關繫了,但是說出去被人未必會信。畢竟這朝中心懷不軌的大臣有多少?後宮雖並無多少人,但是又是否真是像表面上看起來如此波瀾不驚?
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有很多,朝中陰謀論者的人也不少,只怕有許多忌憚太子殿下李成浩,忌憚段芝蘭的人就等著一個他們出事的好機會來坐收漁翁之利,所以段芝蘭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既然皇上已經說出了有關自己身世的話,雖然並不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而只是跟李成浩單獨再說,但是難保被有心人聽了去,然後藉此機會來大做文章。
段修竹猶豫了片刻,才說道:“父親和母親一直以來都守口如瓶,你被保護的很好。京城之中,應該沒有人知道,除非有心人特意去調查此事。”
段芝蘭苦笑道:“皇上,應該就是那個有心人吧。”段芝蘭低下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兒得罪了皇上,又或者說,難道自己哪兒顯露出來了心機不法分子的跡象嗎?不過想想也是,也許是自己迫切的想要幫助太子殿下李成浩打敗二皇子李成濟,太過於鋒芒畢露,成天出入宮闈,來往於朝野之間,竟失了一個作為太子妃最起碼的本分,這樣看來,皇上對自己存有戒備之心也是人之常情了。
段芝蘭不由得苦笑,是自己將一切都想的太過於簡單了,現實根本要複雜多的多,段芝蘭和李成浩的聯姻根本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而可以說是大梁王朝的國事,整個大梁皇室的事情,而自己自從嫁給額李成浩之後,整天忙於思考處理李成浩和李成濟之間的事情,整天把心思花費在如何與李成濟鬥智鬥勇的事情上,難保對於皇上,皇後,後宮中的諸事會有所疏忽,看來這個太子妃並不是那麼容易當啊.....
段芝蘭想的入神,喃喃著說道:“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聽了皇上的話,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段芝蘭有些苦惱的摸了摸鼻樑,雖然他說了會相信自己,但是心裡難免還是會心存芥蒂吧。段修竹扶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的心裡做著強烈的思想工作,究竟要不要對段芝蘭說呢?
“太子殿下他......或許早就已經知道了。”段修竹緩緩開口,說罷,他垂下眼,頓了頓,又說道:“很久之前,我曾經有意無意的暗示過他,以太子殿下的聰明才智,只怕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什......什麼?”段芝蘭瞪大了雙眼望著段修竹。
段修竹搖著頭苦笑著,當初在知道了段芝蘭執意要嫁給李成浩之後,段修竹心裡很鬱悶,很生氣,就好像自己悉心養大的大白菜就要這樣拱手讓給別人了,擱誰誰不生氣啊?他承認那時候的確是有私心,嫉妒李成浩,心裡特別不希望段芝蘭嫁給他,而且在知道段芝蘭是一根筋,根本勸不動的份上,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向李成浩暗示段芝蘭的身份,他以為這樣李成浩為了自己的前途便就會拒絕段芝蘭了。
可是根本沒有,李成浩似乎根本不為所動似的,仍然還是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將段芝蘭娶回了東宮,提起這件事情,段修竹都覺得羞愧。自己活了這麼久,這恐怕是有生之年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了吧,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就是說的他這種行為吧?也是,自己月只有在對待段芝蘭的事情上時,才會犯傻犯蠢,這一點,倒是和李成浩頗為類似。
不過現在看來,李成浩對待段芝蘭倒是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至少,沒有讓她不開心或者是受到多大的委屈,這在作為一個哥哥的眼中看來,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自己麼,和段芝蘭,這輩子估計是不可能了。
段芝蘭隨即心下了然,不想讓段修竹難堪,於是也避而不談,不過這件事情,倒是讓她有一次認清楚了李成浩。原來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連自己都還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卻依然義無反顧的決定相信自己,從來沒有質問過自己。
前朝餘黨的後代,段芝蘭比誰都更加明白這幾個字的含量,去選擇相信一個可以說是敵人的孩子,那該是有多麼大的勇氣和對自己的信心?段芝蘭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李成浩還得頂著外界風波的壓力,頂著皇上的壓力,哪怕是另娶一個側妃都不願意,僅僅只是為了她,段芝蘭。段芝蘭這才明白,原來李成浩竟然默默的替自己扛下了那麼多莫虛有的事情,而自己,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是的,雖說別人都豔羨李成浩娶了一個姿貌絕倫,豔冠天下的太子妃,旁人都豔羨這個太子妃的忠貞,在李成浩陷入貪汙風波一蹶不振的時候挺身而出保住了他,有如此佳人伴在身側,可以說是太子殿下李成浩的福分了。可是隻有段芝蘭自己心裡清楚,其實真正幸運的人,是自己。
這麼多的日子裡,是歷程後為自己擋下了許多子虛烏有的事情,這才讓她得以順利的在皇宮中生活下去,然而他卻一言不發,默默承受。段芝蘭突然發現,是自己欠了李成浩太多太多,而她一定要在今後,加倍的補回來。
段修竹嘗試著轉移話題,說道:“皇上的身體究竟怎麼樣了?皇上現在已經許久不上早朝了,大臣們人心很是渙散。”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李成浩雖然也有治世之才能,可到底尚還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那些老臣們,心有不甘也是在情理之中。”
段芝蘭微微抿了一口茶,搖搖頭,說道:“芝蘭自從上次在禦花園偶然誤撞到皇上和太子殿下後,便就一直沒再敢去養心殿拜見皇上。只是芝蘭偷偷有詢問過心腹太醫,皇上時日不多,只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段修竹也輕聲嘆了一口氣,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倒也沒有什麼好可以惋惜的,倒是皇上若是一駕崩,屆時太子殿下李成浩即位,那麼這一頁的王朝無論是輝煌還是不堪,皇上是聖明還是碌碌無為,都終將會變成歷史,永久的翻過去了。段修竹打趣著問段芝蘭道:“那麼你可做好了當皇後的準備?”
聽到這話,段芝蘭微微一愣,“皇後”這個詞,對於自己而言,同樣是又熟悉又陌生,上一世的自己,就是栽在皇後這個位子上,摔了個狗啃泥。她承認上一世的自己太過於天真,單純,便真的以為李成濟給了自己承諾便會一輩子不離不棄,然而,然而,段芝蘭現在連想都不願意再想上輩子自己當皇後時所發生的種種的事情,哪怕現在當時的兩個聯手將她逼上絕路的當事人,李成濟河沈淑容,一個死,一個瘋,但是段芝蘭再回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時,仍然無法真正的釋懷。
段芝蘭始終覺得,自己還是沒有這個能力和氣量,去做一個王朝的皇後。至少,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一個皇後,母儀天下,如何兼顧後宮和天下,如何說服自己不得不和那些或漂亮的,或年輕的,或是家族勢力大的鶯鶯燕燕們共同侍奉一個夫君,她想,自己沒有這麼大的心,也實在是厭煩了。上一世,一個沈淑容而已,都整得她夠嗆。
而如今緊緊時隔了一年多,將近兩年的時光,自己又即將有可能要登上皇後這個位置,這是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她本來想的是,等到太子殿下李成浩徹底打敗了李成濟,等到李成浩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自己就離開。然而現在看來,段芝蘭她自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李成浩,她不想離開,也不會離開了。
然而面對這個人人都羨慕的位置,大梁王朝的女人的最高象徵的位置,段芝蘭卻覺得懼怕,想要退縮,也許是因為上一世傷過一次,被傷的遍體鱗傷,讓段芝蘭覺得後怕了。女人總是這麼矛盾的嗎,段芝蘭不得而知。
還正待要說些什麼,段芝蘭忽然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只聽見翠染輕輕扣著門扉,在外面喊道:“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再不走,宮門就得關了。”段芝蘭這才意識到時候已經不早了,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在這段國公府待了這麼久的時辰,而今天,對於段芝蘭來說當真是意義非凡的一天。
活了十六年,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自己究竟從何而到,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也許今天過後,段芝蘭便就會放下一切,只為自己而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