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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浩放下茶杯,又抬眼看了看段芝蘭,見她這躊躇不決,欲語還休的樣子,心裡邊也知道她想要問什麼,遂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全都事無巨細的一一與她說了,提到李成濟時,李成浩遲疑了一小會兒,又開口說道:“他大約也是不想與我一起回來,便——”
“便如何?”段芝蘭追問道,其實她心中早就已經盤算好了,如今算是李成浩他們太子一黨大獲全勝,而落敗者李成濟的下場無非也就是那麼幾種,悽涼無比。可是盡管如此,段芝蘭還是覺得要親耳聽到李成浩說出來,她才會相信,才會安心。
李成浩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如今皇上已經為這這件事氣到昏厥了,估計也根本瞞不到多久,更不要說瞞得到段芝蘭了,李成浩緩緩開口說道:“在船上便就自刎而死了。”然而當這些話當真的從李成浩的口中說出來時,段芝蘭的心情卻很複雜,這是他應得的下場,不是嗎?
成王敗寇,本就是這世間萬古不變的真理,他既然決定要走這條路,要和李成浩一鬥到底,那麼就註定了結局無非就是這兩種,登上皇帝的寶座,或者,這一生都要茍延殘喘的活著,但是一般真正登了基當了帝王的人,又怎麼可能容得下昔日的對手呢,他們眼裡是容不下任何沙子的。
而且,這樣的結局,也正好是段芝蘭此次重生的目的所在,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明明報了仇,段芝蘭心中還是想被針戳了一個洞一般,有些疼。她和李成濟兩個人糾結了兩世的恩恩怨怨,終於在昨天晚上,了結了。
段芝蘭使勁的抓緊自己的袖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自那件事情過後,皇上的身體便日漸消瘦,一日不如一日了。朝政大權基本上已經都移交了李成浩的手中,李成浩倒也是做的得心應手。二皇子一黨清楚後,朝中則是一派難得的和平與寧靜,明眼人兒都看得出來,二皇子李成濟命都沒有了,皇上非但沒有責怪李成浩,反而是更加的倚重他,器重他。這太子殿下現八九不離十的在就算是半個皇上了。
李成浩接過大權,一言不發地便開始清楚李成濟的餘孽,招賢納士,為朝廷注入新的人才,段芝蘭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她突然發現,李成浩做事雷厲風行,褒貶官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時候,好像真正開始了有一個皇帝的樣子
段芝蘭後來也斷斷續續的聽宮裡人的在背後的閑言碎語,說自從那一晚軍機營出事以後,李成濟的家眷丫鬟們也盡數被分配到了朝中各大官員的家中做奴隸,還聽說那李成濟的沈側妃沈淑容,被別人發現時就一直是瘋瘋癲癲的樣子,見了旁人逢人便說她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皇上。
宮裡人聽說了,都只是笑笑,她一個瘋瘋癲癲的婦人,能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曾經也是那麼風光的麻雀飛上枝頭做鳳凰,那麼風光的坐在二皇子側妃的位置,對下人們頤氣指使,只是到了現在,沒有了二皇子李成濟當作靠山,不也就成為了現在這般悽涼悲哀的樣子嗎?
這些話兒,宮女們一笑便也過了,但是傳到了段芝蘭的耳朵裡,卻讓她感到不寒而慄。那天下午,她最後一次見到沈淑容時,沈淑容不就是嚷嚷著要將她和李成濟之間的事情全部捅出去,要向皇上舉報麼?雖然她段芝蘭和李成濟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段芝蘭卻不禁在想,沈淑容是真的瘋了嗎?
但其實轉念一想,一個人是否瘋癲,不也就是在一念之間嗎,這本身就是一個分不清界限的概念。真瘋也好,裝瘋賣傻也罷,這沈淑容離開了李成濟,怕是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了,上一世裡段芝蘭最恨的這兩個人,就這樣死的死,瘋的瘋,這一頁,總算是可以翻過去了。
然而段芝蘭和李成浩倆個人呢,同樣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當時段芝蘭要嫁給李成浩時所提出來的條件,段芝蘭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她一再告訴自己,再給李成浩多一些時日,再給自己多一些時日,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並不長,可是卻一起走過瞭如此多的風風雨雨,二人之間永遠都義無反顧地無條件的相信對方,也許自己真的對李成浩有了感情吧?
段芝蘭半躺在貴妃榻上,距離那件事情又過去了幾個月,此時正直冬日,段芝蘭身著了一件淡藍色的對襟雙開式的棉衣,用白色的毛坯鑲在袖口衣緣處,窗外的梅花開了,持續了十幾天的寒冷過後,今天倒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段芝蘭起身,將尚且還挺暖和的攢絲浮雕手爐交給翠染,說道:“在東宮裡悶了那麼多天,不如去禦花園轉一轉吧。”翠染一邊應和著將手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邊去裡屋取了一件白狐裘披風給段芝蘭披上,說道:“娘娘,穿嚴實一點兒,免得著涼了。”
段芝蘭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二人到了禦花園,才發現好不熱鬧,冬天的花兒都盡數開放了,遊玩了半日,段芝蘭和翠染二人走到了三面假山環繞的萬春亭,正要走近時,卻偶然聽到了皇上和太子殿下李成浩說話的聲音。
段芝蘭停下腳步,皇上自從生病以後,除了早朝以外,便就一直臥床不起,段芝蘭能夠見到皇上的機會屈指可數,少之又少。而現在皇上難得有心情出來禦花園逛逛,段芝蘭想著倒不如去請個安問候一下。
剛要走進,便聽到皇上那一貫威嚴的聲音響起:“依朕看來,那周丞相府中小女兒就很不錯,天資聰慧,秀外慧中。如今也到了待字閨中的年紀,將她納為太子側妃,咳......咳,於你們二人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段芝蘭頓住腳步,神色有些複雜,皇上的意思,這是要給李成浩納側妃?她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偷聽別人說話,尤其是偷聽皇上說話,都是嚴重到可以定罪的事情,可不知怎麼的,段芝蘭突然對這件事情尤為在意,想要聽個明白。
若是放在以前,段芝蘭定然是不會在意的,他和李成浩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建立在雙方各自的利益基礎上的,是契約夫妻,甚至於,當李成浩終於如願登上皇位之時,她就該依言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皇上有要跟李成浩納側妃的想法時,自己的心竟然會如此抽痛。
就像被別人狠狠的剜上一刀,還要在傷口上面撒了鹽一般,又酸又痛,還覺得猶如千斤壓頂,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翠染也注意到了段芝蘭的一樣,忍不住小聲在段芝蘭身邊提醒道:“娘娘,咱們在這兒......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段芝蘭緊緊皺褶眉頭,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示意翠染不要出聲。現在她才不想管到底合不合適呢,翠染見狀也只得陪在段芝蘭身邊。
李成浩遲疑了片刻,便想皇上行了禮,說道:“父皇的心意,兒臣心領了,只是,不管芝蘭她究竟有什麼身世,是什麼樣的身份,那都不是她所能決定的,況且,芝蘭從小便在京城長大,與前朝遺黨定然沒有勾結。”
李成浩垂眼,當他從父皇的口中聽說段芝蘭的身世很有可能就是前朝遺孤的時候,心中並沒有多震驚,早在之前,當他察覺到段修竹和段芝蘭之間關系的端倪的時候,心中便就已經明白這太子妃不是段國公府家的女兒,而且她的身世一定不簡單。可是,那又如何呢,可能連段芝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如此複雜的身世背景吧。
如果說就因為這個原因,就讓他放棄段芝蘭,而轉而去納別人為妃,那就太不是李成浩的作風了。況且,自從他與段芝蘭成親之後,這一路走來,相互照應,段芝蘭不知道幫助了他多少,李成浩也決然不是這種沒心沒肺之人。
“定然?你就這麼確定?”皇上陡然提高了音量,彷彿周圍的環境溫度都冷了幾分,皇上的聲音因為疾病已經十分沙啞了,可是仍然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接著說道“你從前,這不確定的事情,可從來不會亂說的。”
又想起和段芝蘭在一起相處的種種,不知為何,李成浩就是願意相信段芝蘭,義無反顧的相信她。李成浩微微嘆了一口氣,再一次像皇上作揖,說道:“總而言之,那個周丞相府中的女兒,兒臣是不會娶的。”
“呵呵,拋開段芝蘭的身份不說,難不成你日後做了皇帝,還只有段芝蘭她一個妃子麼?”皇上冷笑,似乎覺得這兒女情長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而男女之間的姻親,尤其是這皇室子弟,都是要為利益服務的。“朕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