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門突然開了,正準備繼續敲門的段芝蘭一掌還沒下去,力氣還沒使出來,便豁然看到一抹黑色的比她要高出一個頭兒的身影完完全全擋住了她的視線。段芝蘭一個踉蹌沒站穩差點跌倒在地上,還好扶住了門框,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喊叫聲讓李成濟都給知道了。
段芝蘭的視線瞥了一眼門外的院子,果真不出她所料,侍女和侍衛成排的立在門外,李成濟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憑藉著段芝蘭的性子,不把這屋子給想辦法拆了才怪。
李成濟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門口,低頭望著段芝蘭,此時此刻段芝蘭仍然還穿著昨天那一身衣服,睡了一覺頭發也變得淩亂不堪,可是她現在卻根本沒心思去關心自己的外形,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成濟,問道:“翠染呢?”
李成濟望著段芝蘭這幅樣子,竟然覺得她甚是可愛,他本以為段芝蘭上來就會質問他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她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那個丫鬟。李成濟有些搞笑的摸摸鼻頭,現如今這段芝蘭,果然與幾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不同了,他都捉摸不透她的心中所想了。
“我說皇嫂,咱們多日未見,你說話的語氣就不能,,和善一點兒麼?”李成濟臉上的笑容若隱若現,語氣卻仍然是很輕佻,他繞過段芝蘭拾步進來,又反手關上門。也把一幹人等偷瞄李成濟和段芝蘭他們二人的目光一同阻隔在了外面。
段芝蘭沒好氣的看著李成濟,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讓她感到抓狂,感到生氣,而一切的源頭都是由於眼前這個人,可是這個罪魁禍首好像並不自知似的,此刻仍然悠哉悠哉的尋了個位置坐下,彷彿一點兒也沒有做虧心事的樣子,這便更讓段芝蘭感到生氣了。
段芝蘭的目光隨著李成濟的身影從門口一直到屋子裡,又看著他不慌不忙的坐下,儼然一副主人的態勢,不過,這地方也的確是他的地盤。段芝蘭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問你,翠染呢?”
提到這個名字,李成濟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看來她是根本不打算對自己裝模作樣的客氣一下了,一上來便就這樣氣勢洶洶的質問自己,不過也是,說到底還是自己騙了人家,還奢望她給你好脾氣?李成濟抬眼瞥了一眼段芝蘭,淡淡道:“你說的是那個丫鬟?”
段芝蘭怒目圓睜,看著他這樣慢條斯理的樣子更是氣的不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李成濟恐怕早就已經被她給挫骨揚灰了吧。
李成濟挑了挑眉頭,厚臉皮的說道:“她現在很安全,不過她的安危終究還是掌握在你的手中,不是麼?”這一番話說下來李成濟竟然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也著實是讓人汗顏。
段芝蘭這個人雖然也不是好惹的,但畢竟現在自己手無寸鐵的在人家的地盤上,也根本沒有底氣放出什麼狠話來。段芝蘭微微眯了眯眼,不怒反而似笑非笑的望著李成濟,反問道:“你威脅我?”
段芝蘭其實心裡早就已經很得牙癢癢了,這李成濟當真是不改流氓本色,竟然拿翠染的性命來威脅自己,說白了不就是逼著自己配合,不逃跑麼?若是自己一旦心有企圖有什麼動作的話,那麼翠染豈不是……
段芝蘭不敢再往下想,不過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自己和翠染一時半會兒應該都不會有事情,既然李成濟是想要拿自己當作籌碼,當作人質,那麼他自然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了。
“不然呢?”李成濟不僅不感到絲毫羞愧,而且亦是揚著臉回望著她,眼眸深邃,卻還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好。”段芝蘭微微笑了笑,努力使自己平複了一下心情,事已至此,她心中也很清楚跟李成濟這種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和臉皮厚的人相處,定然不能比對方先亂了陣腳,否則,豈不是正中下懷嗎?“你這樣做,就不怕段修竹知道嗎?”段芝蘭也在李成濟的對面尋了個位置坐下,倏的問道。
段芝蘭在賭,賭李成濟和段修竹之間的關系,究竟是上下級般的信任,還是根本一直都是在相互猜忌。若是李成濟沒有說出那封信是他差別人寫的這句話,或許段芝蘭心中還會懷疑這是不是兄長段修竹和李成濟聯合起來的騙局,即使內心很不能也不想相信,但段芝蘭卻也知道,現在大難當頭,萬不可以私心來揣度人心。
可李成濟的那句話,卻是真正的給了段芝蘭一顆定心丸,若是段修竹當真有心要與李成濟“狼狽為奸”,那倒也不必如此麻煩了。所以只要明確了兄長的立場,段芝蘭便覺得受到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她始終相信,只要人心是連在一起的,一切事情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成濟聽聞這話,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似乎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他反問段芝蘭道:“問題是,段修竹他會知道嗎?”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在這兒,沒有人會說出去。”他笑的實在是張狂,就好像將段芝蘭藏在這兒就已經是萬無一失的法子了一般。
段芝蘭極力抑制著內心想要打人的沖動,但是仍然保持著微笑,她現在反而不慌亂了,得知了翠染目前平安無事,她的心也了無掛礙了。況且,按照目前這形勢看,段修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李成濟打著他的名號上演了這麼一出戲,否則,他應該早來看她了才對。
段芝蘭望著李成濟的這副樣子,她這時才開始真真切切的上下打量著李成濟,他的衣擺還粘著少許細碎的稻草,聞起來空氣中還有塵土的味道,瞧他這樣子,必定又是早起去習武練兵了。
段芝蘭算著日子,至少目前在外人看來,他二皇子的勢力早已從前朝深入到後宮,控制整個大梁大部分的兵權,而他自己的親兵隊伍,估摸著再過兩日就該趕到京城了。
大梁尚文輕武,雖說太子一黨的文官中倒是很有幾個諸如弈文軒這樣的能臣善事,但畢竟一國之中文臣再多,沒有軍隊,沒有將領,那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這個道理誰都懂。
而前些日子賢妃娘娘的去世卻好像並沒有打擊掉李成濟的鬥志,反倒是讓他越挫越勇,一舉將自己的人帶入了皇宮,雖然名為保護安全,實則是監視罷了,而這皇宮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一舉一動都盡被收入李成濟的眼底。
現在的他,應當是勝券在握了吧。只需要等待著“黃沙鐵騎”的到來,到時候一舉攻入皇宮,裡應外合,李成濟他缺將領嗎?不缺,人家就是幹這一行起家的,在邊境平反韃塔的時候,想必就已經收了一些用起來得心應手,才能又卓越非凡的將領,看起來好像真沒什麼毛病。一切彷彿都已經順理成章了,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段芝蘭望著李成濟,卻莫名覺得有些蒼涼和可悲,悲就悲在他的對手,是太子殿下李成浩。段芝蘭心中有一個信念,李成浩是不會輸的。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如此,順應天意者,昌;逆天者,亡。而李成浩,毫無疑問,就是那個順應天意的人。
“為什麼。”段芝蘭突然開口,淡淡的問道:“那日在賢妃宮中,你都已經放過我了,這次又何必費盡心思呢?”段芝蘭搖搖頭,她有時候真是搞不懂李成濟,這些日子,她為了躲避他,在皇宮裡都是繞道走,可是李成濟卻花盡心思派人監視自己,費了那麼多的周折將自己弄到軍機營這處來。
段芝蘭向來覺得,李成濟縱然在軍事方面很有謀略和才能,但這朝中,宮中的明爭暗鬥他是絕然應付不過來的,否則,在上一世,他身為堂堂的一國之君,也不至於被沈淑容牽著鼻子走,最後落得個快要亡國的下場,說起來當真是讓人笑話。
所以,他這次肯定也是自己為已經準備的很周全了,而且太子那邊根本,仍然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來,這反倒是讓他掉以輕心才對。
李成濟望了望段芝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站起了身,將這個問題直接掩飾了過去。他說道:“以後你便好好的住在這兒吧,有什麼事情,告訴門外的侍女就行。”
段芝蘭撇了撇嘴,她有時候真的是佩服李成濟的厚臉皮,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她嗎?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彷彿她應該反過來感謝他似的。
李成濟走到門口,忽而又側著身子,向她投來一記警告的眼神,平靜的說道:“還有,為了你的那個丫鬟,你最好不要妄想逃跑,而且,我這門外的密衛都是吃素的,不要試圖做無謂的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