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浩若有所思的想著,伸出兩根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說道:“這種情況下,正面沖突是最不可取的方法。”
“沒錯。”弈文軒贊同的點點頭,接話道:“我們只能設埋伏,用計謀,但是……我們卻沒有籌碼,不是嗎?”
“不,我們有。”
段芝蘭忽而眼前一亮,笑道:“賢妃娘娘。”毫無疑問,放眼這整個皇宮,唯一一個能夠威脅到李成濟的只有賢妃了。至於沈淑容……段芝蘭的眸中掠過一絲冰冷,她瞭解李成濟,他是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有所退步的,但是作為他生母的賢妃娘娘卻不一樣了。
可是,拿別人的親人做籌碼,未免也太奸詐了一些,然而兵不厭詐,尤其是對於像李成浩這種老謀深算的政治家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對,我已經派人盯住她了,畢竟在深宮之中,想要控制住賢妃還是比較容易的。”李成浩面不改色的說道,段芝蘭感慨萬分,原來自己能夠想到的,他早就已經想到了,並且已經計劃周密。不過有賢妃娘娘在手,的確多多少少可以控制得李成濟不敢輕易亂來。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但是卻身形輕靈敏捷,走路悄無聲息,像是個身手不凡的高手。他進門後單膝半跪,像李成浩彙報道:“啟稟太子殿下,二皇子已經下令派戍守邊疆的黃沙鐵騎快馬加鞭,趕往京城了。”
不需要多說,此人一定就是李成浩安插在軍機營的眼線了。段芝蘭心中想到,這李成濟倒是個行動派,這麼快就下了命令。
“不過……從邊疆到京城要走多久?”段芝蘭問道。
“少則十天,多則一個月。”弈文軒回答道:“看來,我們要加快爭取這十來天的時間了。”
十天半個月,僅僅只有這麼些日子了。成王敗寇,在此一戰。
天色已晚,弈文軒不便久留,便告退了。
就這樣表面上平靜毫無波瀾的過了幾天。一日清晨,天朗氣清,安插在李成濟身邊的眼線突然帶回訊息,李成濟在城外秘密訓練死士和士兵,皇上問起來時,回答的也是名正言順 ,讓人挑不出破綻,所以也無從下手,只能隨他去了。
“好,你繼續去盯著。”段芝蘭吩咐道。
一大早起來就聽到這麼個訊息,段芝蘭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秘密訓練死士和士兵?看來對於這個皇位,李成濟他是真的不準備智取,而是準備強奪了。
這幾日李成浩也沒有閑著,除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之餘,也實在軍機營中挑選了一支精銳部隊加以高強度的訓練,其他的散兵也都陸陸續續的被召集回來,隨時準備待命。
京城中天子腳下僅僅幾日之間突然湧進了一大批士兵,難免讓人感到人心惶惶。老百姓們紛紛都在猜測皇宮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朝廷之中,太子黨和二皇子黨羽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和深刻,與此同時,翠染帶回訊息,賢妃娘娘,感染了風寒,病的很嚴重。
段芝蘭內心咯噔一下,前兩天見到賢妃娘娘時,不是還身子骨很硬朗麼?那樣的烈日下,在乾清宮前一跪就是兩三個時辰。就算臉沈淑容這樣的年輕人才跪了不久都臉色蒼白,而那一天,段芝蘭只覺得賢妃到臨走時都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感染了風寒了?”段芝蘭驚愕的問道。
翠染湊過來,一臉玄乎的說道:“奴婢聽那兒的宮女說,賢妃娘娘自那日在乾清宮前跪了好幾個時辰之後,便一直將自己所在寢殿內,一天只吃一頓飯,誰也不見。”
段芝蘭皺了皺眉,在深宮中生活了一輩子的女人,總是這樣心胸太狹隘,把皇上看的大過天,一旦皇上不理她了,便覺得天都塌了……想來,上一世的自己不也是這樣麼?
段芝蘭想到這兒,不由得扯出一絲苦笑來,她有什麼資格來對別人評頭論足?重生之前的自己不同樣也是久居深宮,目光狹隘,遇事只知哭鬧,只知去求李成濟,卻不知憑自己的努力來扭轉乾坤。
但是,像上一世那般受到了委屈,不公平,就撞牆自殺的那個段芝蘭,早就已經死了。而現在的她,是一個全新的段芝蘭,斷斷不會再做出如此蠢事。
你以為你拼了命的折磨自己,別人就會難受嗎,別人就會在意你的想法嗎?根本不會。別人同樣不會多看你一眼,除非你足夠強大。
段芝蘭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吩咐道:“備車,去看一看賢妃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