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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晨!”顏良驚道,迅速跑向顏丹晨,讓軍醫也跟著檢視他的狀況。等顏丹晨終於在帳篷中躺下,軍醫告訴顏良,對方在戰鬥中失血過度,若是不加以好好調養,隨時可能處於生命危險之中。
“這是什麼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顏良死死地盯著秦毅的眼睛。
秦毅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扯著顏良來到剛剛被他們運解回營地的糧草前,將之前牧羊國偷襲顏丹晨的事情經過,整個敘述了一遍。
是夜,軍營中的顏丹晨終於醒了,看到周圍的場景,愣了許久,都沒有搞清楚自己地處何處。
帳篷上支架的影子,在搖曳的燭火中,晃來晃去,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味道。雖然可以感受到天氣寒冷,但溫暖的棉被蓋在身上,但還可以忍受。
顏丹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記憶中受傷的部分,此刻已經被包紮完畢,他這才算是有了一點印象,但這樣子難道自己被人救了?
不待自己尋找答案,此刻,顏良已經走進帳篷,見顏丹晨醒來,驚喜不已。
“你醒了?太好了。軍醫說,只要你醒了,就沒有危險。”
看到這樣的哥哥,顏丹晨既感動,又不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被偷襲的地方是武功山腳,而那裡距離雪殤城還有一段路,通常來說巡邏是不會到這個範圍的。
顏丹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顏良,兩人不愧是兄弟,瞬間就明白對方的想法。
顏良苦笑的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們首戰敗了。”
顏丹晨沒有激動,若是從前的自己,聽到這話,肯定會氣憤不已。但現在他知道,氣憤是不會有任何幫助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只是如果自己的哥哥退到雪殤城之後,恐怕已經是違抗君令。
不過他也理解,若是敵我戰鬥時過於慘烈,有沒有贏的希望時,誰會讓自己手下將士們白白送命?
但是自己的哥哥,雖然不說是戰無不勝,但也不會輸到要退出雪殤城的地步,這一點,顏丹晨從未懷疑過。想起自己在武功山腳被埋伏的事情,顏丹晨忽然看向顏良,問道:“哥哥,那糧草……”
顏良點了點頭,說道:“還好,還剩大半。”
顏丹晨低下頭,說道:“都怪我沒有完成任務,哥哥,我不知道軍營中的供給……”
“我是將軍,這些事情我去安排,你不用擔心,只要好好養傷就可以了。我會把你已經到同時遇到襲擊的事情稟告聖上……”
“將軍,我不這麼認為。”
顏良還未說完,帳篷外面便傳來一個聲音,很快,秦毅便撩起帳篷走了進來,繼續說道:“難道你們不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蹊蹺嗎?首先我們敗了,是因為將軍被困在陣法中,軍師指揮不當。但是軍師怎會是如此膽大之人?居然敢承受兵敗的風險,而且兵敗時,他已經消失不見,居然沒人見過軍師,彷彿一切都已經註定一般,他有預見能力一樣地逃走。若不是將軍回來,恐怕大家連儲存實力撤退的決策都下不了……”
“之後便是我們的糧草被燒。但是,對方襲擊的部隊精準找到糧草所在襲擊,竟是連搜尋資訊的過程都沒有,這實在不尋常。何況顏丹晨他運送糧草的訊息,誰知道?連我們都不一定知道,但是他的行動卻被透露出去,而且對方專門選在武功山這樣易埋伏的地方。恕我直言,是在不尋常……”
顏良也低下頭沉思,良久後,說道:“若是按照你的意思,有內奸的話,你覺得他會在哪裡?我們被襲擊以及丹晨的行蹤被透露,完全是兩個不同層級的事情,最壞的結果,便是著內奸的眼線廣大,或者層級很高……”
說到這裡,就算是顏良也不禁打了冷顫,若是背叛者層級真的已經高到朝中重臣的程度,顏家大部分軍力在外抗敵,換句話說,朝堂岌岌可危。
三人湊在一起,既然顏丹晨已經在軍營中,軍營中的人應該全部知道他還活著的事情,但是朝堂上,應該還沒有這麼快得到訊息。
若是他們此時掩藏顏丹晨已到的事實,回稟文書要求增援,也許就能夠知道內奸到底在朝堂上還是軍營裡。如果皇帝知道自己隱瞞事實,多半內奸便在軍營中;反之,對方不知道軍營中的近況,便是朝堂上人。
三人一合計,繼續給朝廷上書催糧草,用最快的飛鴿傳達快訊。而因為他們需要休養生息,若是再次被牧羊國的人襲擊,全軍覆沒的風險太大,便讓軍中大部分傷員隱藏到地下,用冰雪掩蓋蹤跡。
此外,從城外向雪殤城內偷偷傳遞訊息。雖然因為戰爭,雪殤城內已經沒有什麼居民,但是固守城池的人還不少。正是這些人,接到顏良的訊息,狠狠地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最後還是按照顏良的吩咐,暫時棄城。
牧羊國的人以為鳳靈國已經放棄雪殤城,畢竟裡面空無一人,無疑就是一座死城。雖然大戰剛結束,照例雙方都應當休養生息,但是古其多大勝後過於自傲,馬不停蹄地便率領軍隊,撞開了雪殤城的大門,大大咧咧地闖了進去。
三日後,牧羊國進入雪殤城的軍人八成得了重疾,雖然不會傳染,但是上吐下瀉,不危及性命,卻長久無法恢複。至於戰鬥力,更是談不上。
這樣也給受傷慘烈的顏良軍隊恢複的時機,雖然現在是偷襲的好機會,但是看著軍隊中八成的傷員,顏良決定還是緩緩。雖然雪殤城的古其多想要乘勝追擊,但在現在這種狀態,他自己也感染了怪病,根本無法戰鬥。
其實在城中最後的居民出逃前,顏良讓軍醫給出一些致命毒藥留在城中的水井中。只是軍醫認為這樣貽害太大,萬一今後城中毒性未除幹淨,只會自食惡果。
如此折中一下,便成了毒性中等,雖不致死,但傷人的毒藥。只是這毒藥的毒性有一定時間限制,顏良此刻只想抓緊一切時間,準備好一切應對以及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