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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海棠把丫丫交給婆婆楊雲照看,趁著休息的時間去了轄區派出所一趟。派出所裡只有小胡一人值班。海棠說:
“小胡,範所長呢?”
小胡清楚海棠的來意,抱歉地回答說:
“範所長家裡出了急事。海棠,關於報紙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所裡還沒有調查出確切的證據,報社那邊還沒有迴音。”
海棠聽後臉上顯出一些失望。小胡又說:
“海棠,你放心。我們這邊會繼續追查不會鬆懈,至於報社那邊我們也會時刻關注著動態。”
報紙事件一直沒有結果,海棠的心情異常煩悶。杜偉對家庭的背叛,父親的離世讓她幾乎心力交瘁。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支撐了,但為了母親,為了年幼的女兒,她不得不給自己鼓勁硬撐下去。多日來拼勁全力建設起來的堡壘,在自己的心情達到最底點這一刻幾乎徹底坍塌下來。海棠感覺自己柔弱的肩膀再也扛不起來了,她想任其坍塌下去,找一個地方休憩一下自己的靈魂,之後再慢慢修補。
海棠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大街上喧囂的一切此時都與她無關。她想尋找一方僻靜之處,可是,在這個喧囂的城市裡哪一方才是她安心的地方。她想到了東區湖岸,那裡既有摯愛之人許少華的濃情,也有杜偉溫存地濕吻,她不想自己再次陷入糾纏在這種藤蔓枝葉之中,但是,如若全部從腦海中抹去卻又是如此的不易。
海棠一路想著,不知不覺來到公共汽車站。恍惚中跟隨其他乘客上了一輛汽車,當車上售票員詢問去往哪裡時,海棠說:
“終點站”。
兩個多小時之後,汽車到了終點。海棠向四周張望著。這裡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她順著一條大道向前方走去,十幾分鐘後,又轉向了右邊的一條綠蔭小徑,接著,出現在海棠面前的是一座風格古樸的老宅。
海棠停下腳步,眼睛凝望著眼前的老宅,多年前的影像似乎又出現在眼前,如同昨天發生的一樣清晰,海棠在老宅門口猶豫著—
海棠靜靜地站著,過了一會兒,正欲轉身離去,這時,大門突然開啟,老奶奶看到海棠,臉上現出驚喜,又似乎不相信眼前的真實。奶奶說:
“棠兒,是你嗎?”
海棠的眼睛開始濕潤起來,上前一步說:“奶奶,是我。我是棠兒。”
奶奶朝海棠的身後望去,見只有海棠一人,奶奶說:
“棠兒,快進來,跟奶奶去院裡來。”
接著,海棠隨著奶奶進入老宅,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奶奶眼睛端詳著海棠,慈愛的伸手撫摸著海灘的臉龐,又說:
“棠兒,你瘦了,快跟奶奶說說,你怎麼了?”
海棠說:“奶奶,我很好,只是近來工作繁忙有點累了”。
奶奶說:“棠兒,奶奶的眼睛不花,不要欺瞞奶奶好嗎?”
海棠忍住心頭的委屈,說:“奶奶,我真的很好。這兩天休息,想著很長時間沒有來看您了,便想著給您一個驚喜。”
奶奶說:“丫丫呢?為何不把丫丫一起帶來?”
海棠說:“奶奶,你知道的,從市裡到這兒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丫丫的奶奶哪裡捨得丫丫來回顛簸。”
盡管奶奶看出海棠滿腹心事兒,但是,既然海棠不願意訴說,奶奶便沒有追問。稍後,海棠說:
“奶奶,我想在這裡陪您住上一天,可以嗎?”
奶奶說:“我的棠兒樂意住多久都可以,只是,棠兒,你來這裡家裡知道嗎?”
海棠遲疑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
到了傍晚,丫丫吵著要找媽媽,楊雲將電話打到海強家裡,這才得知海棠根本沒有回去。楊雲突然想起海棠上次遭遇的事件,心裡不由一陣驚怵,又趕緊給瑞麗掛去電話。瑞麗正在單位值班,一時又無法走開,只好在電話裡安慰楊雲說:
“媽,你想到哪兒了,海棠肯定在單位加班呢,別著急啊,我稍後就尋過去看看。”
瑞麗掛掉楊雲的電話,接著,又撥出了一組號碼。電話的另一端一直無人接聽,瑞麗開始著急起來。
這時,許少華拿著一份檔案推門進來,看到瑞麗思想有些恍惚,於是問瑞麗:
“瑞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