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華說:“你真是不可理喻。”
安安說:“我是不可理喻。那個可理喻的人在西側房等著你呢。去呀,你過去呀。”
許少華說:“陸安安,你真是辜負了丁海棠的一番情義。”
安安說:“沒有她丁海棠的一番情意,我陸安安的婚姻不會沒落到如此地步。今天如果不是她過來,我陸安安也不會心力交瘁。”
窗外的月光照進西廂房,折射出安安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許少華立在窗前,今晚又是一場無休止的糾纏。
第二天早飯後,瑞麗和海棠執意回去,奶奶沒有繼續挽留。許少華和安安以及汪美玲也一同回到了市裡。
晚上,許少華無意中在書房的抽屜裡發現了幾個紅包,抽出來一看,裡面都裝著一沓子現金。安安正在客廳裡看電視,許少華從書房出來把手裡的紅包放在安安面前的茶幾上。
“這些從哪裡來的?”許少華說。
安安說:“下午你不在家,單位的同事和幾個私企的經理來了。”
許少華說:“我問你,這些紅包哪裡來的?”
安安說:“你沒聽明白嗎?銀行的同事來了。”
許少華說:“你有什麼理由收這些紅包?”
安安說:“他們聽說奶奶的生日,說是表達對奶奶的心意。”
許少華說:“陸安安,你怎麼不動動腦子呢?有這麼表達心意的嗎?如果我什麼都不是,爸也不是副市長,他們還會來表達心意嗎?”
安安說:“不就是幾個紅包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哪個手裡有權的人物每年不收幾個紅包?這些對於那些私企來說,只不過是手指縫裡漏了一粒沙而已。”
許少華說:“陸安安,如果你真是這麼認為,我早晚會毀在你的手裡。”
安安說:“如果收了幾個紅包就會毀掉前程,恐怕中國大小官員的位置全都是空著的。”
許少華說:“我沒有權利管別人是不是收紅包。我許少華永遠都不會逾越一個黨員的職責與底線。奶奶也同樣斥責這樣的行為。明天,這些紅包你怎麼收的,就怎麼退回去。”
安安說:“我不退。我哪知道這些人的的地址在哪兒。”
許少華說:“不知道,自己想辦法。以後不許自作主張沒事添事兒。還有,今天回來的時候,奶奶把海棠她們幾個給的紅包交給我了,明天上班你拿給海棠。”
安安說:“瑞麗她們的紅包還用著還嗎?許少華,你是不是也太小題大作了?”
許少華說:“不管誰的,統統都還回去。”
安安說:“那些紅包退回去,我沒有意見。瑞麗她們這麼一丁點小意思也退,你也太清高了吧。”
兩天來,許少華不知道自己跟安安大大小小吵了幾次。奶奶的生日不得安生,回到家裡依然不能安靜。安安總能找出一些喋喋不休的理由出來。而且每次都能千方百計的牽扯到丁海棠身上。如果讓安安去退回海棠的紅包,他想像不出安安又會怎樣譏諷海棠。想到這兒。許少華說:
“算了,這些紅包你不用管了。瑞麗她們的我去退回,其餘的明天我交給單位。”
安安聽後,撇了一下嘴。說:
“許少華,你終於又繞回來了。我太瞭解你了。你不就是想趁此機會與丁海棠說幾句貼心話嗎?”
許少華說:“你——。”
許少華沒有接著說下去。他取下衣架上的外衣穿上。安安見狀,知道許少華又要去單位宿舍,便起身上前攔住。許少華說:
“陸安安,我去單位還需要跟你申請嗎?”
安安說:“申請沒必要,我也沒此福分。這麼晚了,我不想你出去。”
許少華不予理會,徑直走向門口。這時,安安又說:
“許少華,你現在走出這個門,我立馬就回你爸媽家。”
夜,已經很深了,外面一片寂靜。如果安安回去,無疑又會吵醒爸媽,母親汪美玲從鄉下回來已經很累了,不能再去增添無謂的煩心事兒。許少華停住腳步,折回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