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說完,側身自顧睡去。
其實,宋志明心中非常清楚。不管他怎麼試探,冰冰都不會告訴他實話。原本,他也沒有必要非問個明白。即使是託了杜偉的關系,如果不是冰冰後來又與杜偉見了兩次面的緣故,他根本不會走到僱人綁架海棠這一步。如果真的後果不堪設想,那也因為是冰冰的原因。
如此想著,宋志明的心中更加惆悵起來
與此同時,這天晚上,凡是丁海棠的親人,以及丁海棠知心摯友沒有一個能睡的安穩的。雖然丁海棠和女兒已平安無事,但瑞麗腦海裡臆想著丁海棠被綁架時候的情景,依然驚恐萬分。
瑞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幹脆又坐了起來,一把掀開杜鵬的被子,把杜鵬拽了起來。杜鵬說:
“姑奶奶,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瑞麗說:“起來,我睡不著,你起來陪我聊會兒,不然的話,別想睡覺。”
杜鵬眯著雙眼,順手拿起被子披在身上,對瑞麗說:
“那就快聊吧。”
瑞麗說:“哎,杜鵬,我思來想去,就是想不明白,這遭遇綁架這種事兒咋就讓海棠碰上了呢?難道這丁海棠就該走這倒黴運?”
杜鵬說:“誰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會碰上個什麼倒黴運。”
瑞麗說:“難道是你哥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拿他沒轍,才沖著海棠下手,劫走以後,然後再安全送回,目的就是給你哥一個警告。”
杜鵬說:“你瞎掰什麼呀,我哥生活中作風正派,工作中兩袖清風。”
瑞麗說:“什麼作風正派,兩袖清風?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你哥肚子裡的蛔蟲。”
杜鵬說:“我固然不是杜偉肚子裡的蛔蟲,但卻能保證,我哥就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們一奶同胞親兄弟,如同一人。且不說杜偉,我的為人和品質就是最好的證明。”
瑞麗說:“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不過,我總覺著吧,你哥有時候活的挺累的。”
杜鵬說:“作何解釋?”
瑞麗說:“具體的吧,一時也說不上來。反正覺得有時候太會裝,有點虛偽。”
杜鵬說:“即使有時候,有一點裝,也是不得不為之。你想啊,他所在的單位,他所處的位置,能夠與人完全赤膊相對嗎?換做我,我也會裝,甚至裝的更甚。”
瑞麗伸手板著杜鵬的臉龐,眼睛盯著杜鵬的眼睛,說:“你會嗎?”
杜鵬說:“會。必須的。哎,瑞麗,海棠出了這事兒,你也別光盯著我們杜家人不放,說不定這引子出自丁家,也未必沒有可能”。
瑞麗說:“呵,杜鵬,你這腦袋瓜子突然轉起來了啊,求詳解。”
杜鵬說:“我這也是分析啊,隨口一說,不能認真。你看,海棠的老爸——丁局長,當了這麼多年的市財政一把手,誰敢說他就那麼幹淨?沒有貪汙過一絲一毫?說不定是他得罪了人,人家搬不動他,只好拿海棠下手,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瑞麗說:“不可能,丁叔叔最為耿直清廉。”
杜鵬說:“你從哪裡能證明丁叔叔最為清廉。為官之人最通為官之道,有些事情即便是自己的家人他們都不會告訴。”
瑞麗說:“丁叔叔才不是那種人。哎,杜偉,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去丁叔叔家裡找海棠。當時,有一位姓梁的叔叔正在丁叔叔家裡,好像是丁叔叔幫了他一個大忙,他非常感謝,帶來了一筐自家種的蔬菜過來,說是有機蔬菜。那位梁叔叔走的時候,丁叔叔非讓他把蔬菜帶回去賣錢,梁叔叔不肯。梁叔叔走後,丁叔叔就讓韓阿姨拿著錢又追了上去。海棠也說丁叔叔太裝,只是一筐蔬菜而已,至於嗎?當時,丁叔叔就把海棠教育了一番,幫人不能有私心,做人要正。要做大寫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摸摸自己的良心。不能做愧對良心的事情。”
杜鵬說:“你說的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東西。就算丁叔叔這方面剛正不阿,那生活方面呢?這方面誰又能清楚?”
瑞麗說:“丁叔叔他們這一輩的人,更不會出現這方面的問題。”
杜鵬說:“這個誰也說不準。哎,瑞麗,我好像聽誰說過,丁叔叔年輕的時候,有過一位紅顏知己。”
瑞麗說:“胡說什麼呢?這種事兒可不敢信口胡說。要知道,禍從口出。”
杜鵬說:既然知道禍從口出,那咱就別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坐著瞎掰了。睡吧。”
杜鵬說完,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意欲躺下。瑞麗說:
“這兩天無論如何,我得抽空跟海棠聊聊。探究一下真正原因,希望羅浩把綁架海棠的那兩個人關起來一輩子。
杜偉說:“羅浩說了不算,法律說了算。”
不知不覺中,夫妻倆聊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天都要亮了,杜鵬和瑞麗才開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