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喂,你要好好上課喲,別只顧著打……孩子們都在呢。”
“呸,閉上你的狗嘴。”
那女生笑著離開了,走到一群孩子中間。
謝梓琳滿心歡喜,看著那女生說:“她真的好討厭。”
“你罵人還有理了?”陳默笑著說。
“你還想不想看我跳舞?”謝梓琳說完便走向她負責的那群孩子。
謝梓琳一共負責十三個孩子,四個男孩,九個女孩,大概都只有六、七歲。孩子們將謝梓琳圍在中間,一個接一個給她打招呼,這是謝梓琳點名的方式,確認每個孩子都來了。隨後,謝梓琳讓孩子們做準備活動,說完她獨自走進一個房間。
孩子們散開熱身,都看著一旁的陳默,還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們的目光讓陳默渾身不自在。謝梓琳把書包放在房間裡,拿著一張塑膠凳子出來,隨手把凳子放在地上,示意陳默坐下。陳默說:“謝謝梓琳姐姐。”謝梓琳瞪了他一眼,便加入了孩子們。
陳默坐在一旁,心中滿是期待,以為謝梓琳就要跳舞了。然而,謝梓琳只是在做一些舞蹈動作,還經常四處走動指點孩子們。陳默有點失望,他是想看一支完整的舞啊,這些動作算什麼。不過,當陳默看到謝梓琳和孩子們快樂的樣子,他突然想開了,心想:“這樣看著你,感覺也很棒。”
過了二十分鐘,謝梓琳突然說:“大家都記住動作了嗎?”
“記住了。”孩子們說。
“那我們去跳一次好不好?”
“好。”
謝梓琳領著孩子走到一個房間,她開啟門,讓孩子們先進去,又向陳默使眼色。陳默立即起身,看見謝梓琳的笑容,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的等待是有回報的。陳默快步走到門口,謝梓琳說:“我說過給你跳舞,就一定會跳的,進來吧。”
陳默關上門,等著屬於他的演出。謝梓琳蹲在一個播放器旁邊,孩子們迅速排好隊形,她問:“準備好了嗎?”孩子們說:“準備好了。”謝梓琳按了幾下按鈕,找到她想要的歌,房間裡忽然響起了音樂。她站在孩子前面,背對陳默,跟著音樂翩翩起舞。
陳默沒聽過那首歌,只知道節奏很舒緩,和謝梓琳的舞姿很搭。謝梓琳很美,跳舞的時候更美,不僅不像潑婦,反而溫婉動人,一下子就從女漢子變成了女神。陳默的眼中,已經看不到的那些孩子,或許連音樂都聽不見了,只知道面前跳舞的是謝梓琳,而觀眾只有他一個人。
陳默後來才知道,要在大廳裡跳舞,只能是所有學生跳同一支舞。像謝梓琳這樣帶著小班,不同老師老師教不同的舞,在大廳裡放音樂會影響到其他班,所以平時大廳只用來熱身和練習動作,跳舞都在房間裡。
一首歌很快結束,孩子們都跳得很好,謝梓琳和他們一起拍手慶祝。陳默突然回過神來,還懷念著剛才的時光,他雙手合十,乞求到:“怎麼就完了?再跳一次行不行?”謝梓琳見陳默喜歡自己跳的舞,心裡自是開心,卻故意說:“誰讓你不認真看,孩子們都累了,不跳了不跳了。”她走到門邊,一手將陳默推開,帶著孩子走出房間。
陳默失望地低下頭,輕輕嘆了一聲,他正要離開房間,抬頭卻看見謝梓琳被孩子們擁著走過來。謝梓琳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往前走著。陳默忙讓出一條路,謝梓琳和孩子們又回到了房間裡。陳默問:“這是?”
一個小女孩說:“哥哥想看梓琳姐姐跳舞,我們就把她抓過來了。”
陳默受寵若驚,連忙走到小女孩面前,滿臉笑容地蹲下來,“你第一次見哥哥,就對哥哥這麼好啊?”
“我看姐姐也還想給哥哥跳舞。只是哥哥不堅持讓姐姐跳,姐姐又不好意思主動給哥哥跳,所以我們來幫幫忙。”
“對啊對啊,哥哥姐姐都很害羞。”一個小男孩說。
陳默和謝梓琳都驚呆了,六、七歲的孩子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二人異口同聲說:“瞎說什麼實話。”
“哇,哥哥姐姐說的話都一樣誒。”
謝梓琳紅著臉說:“人小鬼大,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
陳默對謝梓琳說:“現在00後真的比我們可怕多了。”
謝梓琳狂點頭,走到播放機旁邊,蹲下來對陳默說:“這次可要認真看。”說完就播放音樂,孩子們早已排好隊伍,把剛才跳的舞又跳了一遍。陳默看得很認真,比上次更加認真,但還是要抱怨結束得太快,還想再看謝梓琳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