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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老師說:“同學們,恐怕我不能再教你們了。本來打算明天最後一節課告訴你們的,不過話都說到這了,我就說個明白吧。”
陳凱又問:“到底怎麼了?蔣老師。”
“你們都知道,教書只是我的副業,說實話我也很喜歡教書。但現在不行了,作協、雜志社、還有報社裡的事情太多了,實在是沒有時間教你們了。原本上學期我就打算不來了,但校長讓我再堅持一個月,等你們月考後再說,所以拖到現在。明天就是星期五,上完課就得和你們說再見了,下週會安排新老師過來。大家也別太想我,人生嘛,沒有不散的宴席,分分合合。我有空了就回學校看你們。”
教室裡籠罩著一陣憂傷,同學們都低著頭,誰也沒有說話。雖然蔣老師只教了一學期,但他突然要走了,同學們都還是捨不得。尤其是陳凱,對他來說,蔣老師不僅是語文老師,更是他在文學路上的導師,這麼久以來一直是蔣老師指點他,還把他的優秀作品拿去發表,這份恩情實在不小。
陳默想的和別人有點不一樣,他並不是為蔣老師的離開而落寞,而是為蔣老師的那句“沒有不散的宴席”,為他和謝梓琳。是啊,現在他和謝梓琳過得很開心、很幸福,那畢業了呢?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嗎?還會在一起嗎?還會在一個地方嗎?或許等不到畢業,一切就會改變,他和蔣紅怡就是例子。陳默一想到這些,告白的勇氣就全都不見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勇氣,卻輕易讓它逃走了。和蔣紅怡分手後,陳默變了,變得總是想太多,總去擔心以後的事,總害怕結局不美好。他曾經也勇敢過,他不相信許願樹的設定,要和蔣紅怡好好談戀愛,但現在他怕了,他再也不懂把握現在,再也不懂珍惜眼前人,再也不敢不計後果地去愛了。
蔣老師繼續講卷子,但同學們都無心聽講,只有陳凱和江淇幾個人還願意回答問題,和蔣老師來些互動,聲音卻特別小。蔣老師也明白,他便像從前上課一樣,在教室竄來竄去,時不時伸出頭,偷看某個同學的卷子,這才稍微讓同學們恢複了生氣。
下課後,同學們依舊有些憂鬱,似乎忘了陳默要給謝梓琳告白的事。陳默沒忘,但他沒有勇氣了,只坐著發呆。謝梓琳也沒忘,她也安靜地坐著,等著陳默說完剛才沒說完的話。陳默突然起身了,謝梓琳以為他要告白,但他只看了她一眼,然後安靜地從她身旁經過。謝梓琳想拉住陳默,但她不敢伸出手;想問個清楚,卻又不敢開口。陳默走出教室,剩下謝梓琳黯然神傷。
謝梓琳弄不明白,明明說好下課繼續告白,陳默怎麼就變卦了?她由失落變成埋怨,開始生陳默的氣,在心底怒罵道:“哼,王八羔子,居然調戲老孃,以後最好都別告白了,不然我一定拒絕死你。”謝梓琳這樣想著,語文試卷被她抓變了形,但很快,她就使勁搖頭,心想:“不不,不拒絕,不拒絕。”這潑婦還是希望陳默告白的。
快上課了,陳默從後門走進來。不知怎的,謝梓琳明明沒有向後看,卻知道是他回來了,心裡又生了怨憤。陳默經過她的座位時,她故意伸出右腳,差點將陳默絆倒。謝梓琳看著天花板,不屑地說:“抱歉啊,差點讓你摔個狗吃屎。”陳默扶住課桌,回頭看著謝梓琳。
謝梓琳依舊看著天花板,心想:“你罵我呀,你罵我呀。”還用餘光看看陳默。陳默也知道,謝梓琳是怪他沒有告白,才故意絆他的,所以他並不生氣,反而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回了座位。謝梓琳氣得直跺腳,恨不得拿起書包向他打過去。
晚上回到寢室,陳默一進門便癱倒在床上,兩眼無神。陶炎也從17班回來了,和其他人一起洗漱,聊起他在17班的新生活。大家也早就看出陳默的反常,心想他多半又是為情所困,但不知道具體情況,等到洗漱後便來問他。董陽對陳默說:“你和謝梓琳應該成了吧?今天動靜那麼大。”
“沒有。”陳默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陶炎轉到了17班,還不知道陳默和謝梓琳的事,聽見董陽這樣說,他立刻來了興致,“真的啊?我離開2班還不到一天,你們就在一起了?太不夠朋友了吧,非得等我走了才表白。”
陳默不耐煩地說:“不是說了嗎?沒有在一起。”
“沒有嗎?你們不是都抱在一起了?還抱得挺久的。穆子輝和穆子蘭都沒有在教室裡這樣親密過。”程巍說。
陳凱做回想狀,“我記得當時上課了,你說下課繼續說。怎麼?難道你沒說?”
“蔣老師說要離開,大家都念著蔣老師,忘了他和謝梓琳了,下課也沒人起鬨。我就說那個課間怎麼會那麼安靜。”張雪峰躺在床上說。
“說來都怪你。蔣老師又不是z帥,來了就來了唄,結果你一通知,大家就都散了,陳默和謝梓琳也松開了。”江淇對張雪峰說。
“這也能怪我?他不是說下課繼續嗎?誰知道怎麼沒繼續了。”
除了尹亮,其他人都看向陳默,想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告白。陳默不回答,他起身走到尹亮床邊,“亮哥,看到第幾章了?我們一起看。”說著便坐在床邊,背靠床架,和尹亮一起看小說。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撇了撇嘴,各自睡下了。
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尹亮突然說:“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陳默像是走神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笑著說:“亮哥一般不說話,一說話就是至理名言。”
“看小說都不認真,沒看見上一頁有嗎?”
“啊?真的?還真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