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煙塵散去飆風平息後,一個直徑超過五米的巨坑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一炮威力之強大使得只是被邊緣波及到的數人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特別是距離爆炸核心最近的銘卓風,更是倒在巨坑邊緣不遠處,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多處地方有著鮮血流出,甚至深可見骨。
“卓風,你怎樣?”一名沒受太大傷的族老連忙趕過來將銘卓風攙扶起來,幾粒黃橙橙的藥丸被塞進其口中。
“還死不了,先去看看那銘炎峰怎樣了,不要被他逃了。”銘卓風劇烈了咳嗽起來,吐了幾口帶血的吐沫,看上去很萎靡到極點。
那名族老點了點頭,快步來到銘炎峰先前的位置檢視,發現銘炎峰已經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該死的,果然是點燃了神魂,否側以他的修為也不可能驅動得了這尊八階傀儡,可惜就這樣讓他死得太痛快了。”撫住胸膛,臉上有著痛苦之色的銘卓風在兩名族衛的攙扶下,也走了過了。
那名族老看著沒有氣息的銘炎峰,臉上神色黯然,暗嘆了一口氣:“那他們的留下的兒子怎麼辦?”
銘卓風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猩紅牙齒,殘忍道:“還能怎麼辦,銘炎峰夫婦生前那般疼愛這個兒子,我若不讓他們一家團聚,豈不是罪過?”
聞言,那名族老心中一寒,想不到平常裡總是笑臉待人的銘卓風竟是這般狠毒,皺眉道:“我看就這樣算了吧,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你不懂嗎?”銘卓風陰惻惻的回頭道:“怎麼?你心軟了?你要記住,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了,回不了頭了。”
那名族老眉頭緊鎖,身體繃緊,似乎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身體緩緩放鬆下來,默默點頭,就要轉身離去。
這時,一聲獸類的咆哮在遠處傳來,只見天邊一個小黑點正在迅速放大,極速的朝這邊趕來。
聞得聲音,銘卓風等人臉色都一變,露出驚駭之色。而被控制住的離老則是臉色大喜,抬頭看著迅速放大的黑影。這是一頭有著翅膀的紅色虎形傀儡獸,體形超過七米,身上的材料不像金屬,倒像某種不知名的木材所打造,四爪上有著鋒銳刀刃,就連長長的虎尾上都布滿鋸齒的小刀,讓人絲毫不敢懷疑這頭傀儡獸的戰鬥力。
隨著這頭傀儡的落下,帶起的一陣飆風吹得身受重傷的銘卓風左右搖晃起來,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不過隨著眼中的寒光閃爍,神色漸漸的恢複平靜。
傀儡獸還沒有完全落地,兩道身影已經率先跳了下來,一股比在場任何人都要強大的氣息如同潮汐般席捲全場,這是一名滿月境真武者的氣息。同時眾人還感受到一股來自精神層次的壓迫力,這是來自一名滿月境靈控師的壓力。來的這兩人正是外出辦事的銘氏家族的大族老和執法長老,也是家族中的最強的兩人。
他們兩人看著四周的一片狼藉,臉色都陰沉的可怕。
“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發話的是執法長老,他那猶如火山即將爆發的低沉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大族老,麟升,快將銘卓風這個惡毒的謀逆之子抓起來,還有這些人都是他的幫兇。”終於掙脫了鉗制的離老怒然喝道。
大族老銘洪進,執法長老銘麟升。
“謀逆?”銘麟升不解的看向他。
而大族老銘洪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下文。隨後離老便將今晚的事情和自己推測到的原委一一道出,銘卓風就這麼帶著一絲冷笑之意靜靜的聽著,也不制止和辯解。銘麟升是越聽越怒,想不到只是外出了幾日,回來時,家族已是天翻地覆,家主身亡,少主也步了後塵,他身上的真元之氣都隨著的怒火在不斷跳動。
“畜生,我現在就殺了你。”銘麟升身上氣息猛然一盛,就要朝銘卓風撲去。
見此情形,那兩名穆氏家族的長老以及家族中的三名族老都紛紛站在銘卓風的身後,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慢著!”這時大族老銘洪進出聲制止了他,神色平靜,看不出情緒。
“大族老你......”
銘洪進抬手阻止他說話,一雙閃爍著精芒的眼睛直盯著銘卓風:“卓風,對於離老的話你有什麼解釋?”
銘卓風撫著胸口一陣咳嗽,聲音虛弱的說:“回稟大族老,事情並非離老所說的那樣,事實是銘炎峰弒父謀逆,我們要執行族規將銘炎峰處死,卻遭到了離老等人的出手阻攔,最後不得已才打了起來。至於為何離老這般維護銘炎峰這個謀逆之子,扭曲事實來誣陷我等,其中的緣由我就不知道了。”
“放屁,銘卓風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那這兩個穆家長老你怎麼解釋?”看著銘卓風不但不承認,還反咬了他一口,頓時暴跳如雷。
“我和這兩位有著不錯的交情,碰巧他們來我寒舍作客,在看到我有危險後才出手相助的。”銘卓風神色不變的說道。
“放你的狗屁。”離老被氣的不輕,連髒話都罵了出來。
大族老微微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銘卓風,而銘卓風也怡然不懼的與他對視,四周的氣氛一度陷進詭異的安靜中,誰也不敢說話和動作,生怕任何一絲動靜都會點燃整個局面。
良久後,大族老才緩緩閉上眼睛,眾人都緊張的看著他,因為他的一句就會使得現在這個局面發生翻天地覆的變化。
片刻後大族老才睜了眼睛,面無表情,有些艱難的說:“你派人處理一下這裡吧,既然銘炎峰夫婦兩人已經伏法,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了,你要將他們好好安葬,還有,他們的遺子,我希望他平安的活下來。”
銘卓風身後的眾人都鬆了口氣,而他似乎早就料大族老會妥協一般,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