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舔舔嘴角、笑了笑道:“小哥兒?放爺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小鼠高興的笑答道:“那敢請好!”
張放笑笑,問道:“小哥兒手藝不錯,敢不敢貼偷)了街面兒上,管事兒巡捕)手裡的家夥武器)?”
小鼠當即傻臉,連連苦笑著擺手道:“放爺,您老別可別逗小子了。誰敢接這活兒呀?”
張放冷笑了一聲,緩緩道:“五年前,咱這樓裡,可沒有這般興旺。每個月,弟兄們做的活兒,大半收益,都得散出去。老頭子我這張臉,算個毛兒呀?隨便一個桶子警局)裡出來的臉麵人,咱都得給人家當孫子!老頭子我,說起來是商城所有鼠兒的首領。其實?毛都不算!”
小鼠聽到這話,好似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兒,也點頭道:“可不是嗎。全國,哪兒都一樣,咱也就,只能在行裡人面前充個大頭。放爺您,在商城搞的這麼興旺。數遍全國,您老得是這個!”說著,小鼠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張放苦笑道:“我搞的?哈,老頭子我要有這般本領,還做鼠兒?”
喝了盅酒,張放指著樓下的一處,接著說道:“看見那兒沒?五年前,一個外地來這兒擺攤兒買貨的青頭,因為不懂規矩,差點讓管事兒的當街打死!第二天一大早,那幾個打人的東西,帶了十幾個管事兒的,就砸了老子的醉仙樓。老子的臉,也讓貓給添了個遍。你猜怎麼著?”
說著,張放得意地看著小鼠。小鼠迷惑的撓撓頭道:“放爺的故事,我哪能猜到。”
“二十九個管事兒的貼身家夥,讓咱行裡的白須兒頂尖高手),給貼了!”小鼠聽到這裡,大吃一驚!
這得是多高的手藝,多大的膽啊!
張放不屑的瞥了一眼,一臉蒼白的小鼠,隨意的說道:“這就嚇住了?精彩的,放爺,我還沒講呢。”說著,張放又喝了一盅,看著整個三樓上百號兄弟,滿滿期待的眼神。
張放那叫個帶勁。
把玩著酒盅,張放說道:“當時,等老子問明白了以後,立馬兒,腰桿子都硬了!我心說,孫子們,傻了吧?咱這行裡的高人,豈是你們這幫二貨,可以惹得起的?我當時就教訓了那幫貨。他們都被放爺我,說的是服服帖帖。是不是,老六?”說著,張放擠眉弄眼的,沖著自己的老夥計老六問道。
老六回想起當時,放爺被打的豬頭樣,繃著臉、硬撐著不笑出來,誇張的跟著吹道:“那是!當時放爺,大馬金刀的往哪一坐,那幫貨,立馬兒,老老實實的給放爺端茶倒水賠不是,還得捶腿!兄弟們當時都不坐椅子啦,那幫貨跪在地上給咱當凳子。你是不知道,當時咱們有多麼的威風八面!”
“好啦好啦,你別說啦,我接著說。”張放看著滿嘴放炮的老六,滿眼激動的小鼠,臉紅的打斷了老六的話,裝腔作勢的說道:“我當時正教訓那幫貨嘞,就聽到劈了啪啦一陣亂響。你猜咋了?有人拿著符文轉輪槍,當街堵著省聖元樓一陣亂打。”說著,指了指二百米外的衙門口。
張放接著道:“當時,所有管事兒的,都拎著符文轉輪槍,就向聖元樓跑。跑得那叫個快呀!近千管事兒的,剛到聖元樓門口,又是一陣噼裡啪啦響起。你猜怎麼著?人家趁著衙門沒人,拎著槍堵著衙門口一陣亂打!聽說,城主當時都嚇尿褲了。等那幫管事兒的,跑的跟狗似的,再回來。街面上,就只剩下了滿街亂哄哄的人,和二十九把扔在地上的轉輪槍。”
看著滿屋子神情激動的小鼠,張放微笑著道:“事後,城主被調到了別處,筒子裡大大小小的主管,全都給摘了腰牌。從那兒以後,就再沒有管事兒的,敢隨便欺負咱們這幫鼠!大家都是規規矩矩的,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張放臉一整,定定的看著小鼠,沉聲道:“老家夥,可不是沒事兒閑了蛋疼,給小哥兒你講了玩嘞!你剛到商城,啥都不懂。老家夥教你個乖。千萬,千萬。別隨便惹事兒!商城了水,深不可測!就你小子這把骨頭,掉進去,連個水花都泛不起來!有些人惹不得,有些事兒招不得!懂不懂?”
看著若有所思的小鼠,張放遠眺著街邊一處。
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亂哄哄的早上,站在那裡的,十二三歲、瘦瘦小小、留個莫西幹發型、紮著個小辮兒,微笑得意地看著一幫拎著槍、對著大門掃射的小小首領。
任飛揚歪著個腦袋,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地方。
看著面前百丈高的巨大木樓,任飛揚轉身對著兩位兄弟,手舞足蹈的、很賤的說道:“各位親愛的兄弟們。我們經歷了千辛萬苦,跨過了萬水千山,總算到達了本次的目的地——千載藏書樓。有沒有感到很激動?有沒有感到很興奮?有沒有感到很緊張?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我們將會在這裡快樂的玩耍,怎麼樣?”
朱義辰實在是無語問蒼天,為什麼每一次戰前動員,英明神武的大哥,都會做的如此之菜。
望著大哥期待的大眼睛,朱義辰也只能勉強的、扯著嘴角嘿嘿幹笑。
尹魁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夥來這兒,都有一千多遍了。
高深莫測的大哥,每次還是會說著差不多的話。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堅定認真的回答道:“高興!我會認真完成大哥交代的,各項艱巨任務!”
任飛揚頓時感到非常滿意,抬手一指大樓,微笑著說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