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途中遇見正將離石易安六人帶至山外,由離石元帶領的一眾清風殿弟子,眾人便是一路同行。由於山中陣法皆已被清風殿弟子破壞了,故此半刻鐘時光,眾人便是離開了離石山,來到了山外。
此時的山外,看起來很是忙碌,朝廷禁衛正忙著接管投降的離石子弟,而清風殿弟子則是在配合將士,以免有離石子弟暴動。
“葉天殿主。”見到葉天覓雲,鄧昌磊忙急迎上行禮,早知道,葉天覓雲就連當朝皇帝看見都要行禮,他這等小人物,此次可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這些人就麻煩將軍了,還望同陛下說一聲,覓雲稍過幾日再去宮中。”葉天覓雲對著鄧昌磊輕聲說道,而後長袖一揮,數百清風殿弟子便是停下手頭之事,紛紛跟隨在葉天覓雲身後,葉老等人則是緊跟葉天覓雲,數百名身著蔚藍色長袍的武修,頓時腳踏輕功禦空而去,場面之壯觀,致使在場兩千餘名將士一生永記。
山風徐徐,吹拂著樹葉,發出陣陣響聲,此時天色已是完全暗下,離石山中已無人聲,一切又恢複到了以前的靜謐。山中有些些許光亮,透過密林忽隱忽現,那是青湖邊上,離石城中傳出的。離石山東部,那座最高峰的峰巔,有著一個很是幹淨寬敞的山洞,此時洞內並未燃起火燭,僅靠著洞壁上那兩個夜明珠發出淡淡的亮光,致使山洞不那般的黑暗。藉著微光,洞內有著一張兩人寬的木床,床上臥著一名女子,即使在昏睡中,女子臉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似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又過了許久,女子驀然睜開雙眼,當看見自己獨自一人身處山洞之內,女子一時坐在木床之上,久久未動,只有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表達著她此刻的憤怒。
“葉!風!”許久許久,女子離開木床,緩步走到洞外,立於東面山巔邊上,望著遠方禦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山林間,深夜出沒的異獸兇禽皆被這聲怒吼嚇得匍匐於地,久久未能起身。
那一夜,風清月朗,佳人卻孤傷。蟲獸夜鳴,伊人卻獨酌。時有烏雲閉月,常有哀嘆長起;道不盡,那萬種無可之奈;理不清,那情恨連絲纏繞。
幾日過後,葉天覓雲帶著葉天聖儒與葉老,自清風殿而出,往雒陽皇城而去,隨後三人便是出現在那章德殿內。
“參見陛下。”三人對著高臺龍椅上的章帝抱拳彎腰行禮,在章帝身旁,便是竇皇後,三人又對竇皇後行禮。
“快快賜座。”章帝很是歡喜,殿下當即便是三名侍從搬來三張裝飾奢華的木椅。
“不知陛下要如何處置離石易安一眾?”葉天覓雲直接開門見山,沒有文武大臣的那般恭維吹捧。
“皇上自有處置之法。”竇皇後在一旁就不樂意了,他很是不喜歡,她位登萬人之上、僅低一人之威的這些年來,葉天覓雲就從來沒有尊敬過她,就連最表面的掩飾都不曾有,這讓她甚是氣憤,故此全然沒有好臉色看。
“葉天殿主,那離石易安等人,朕定時要昭告天下,將他們拉至皇城之外的玄武門當眾問斬,以示我朝之威,警示匈奴之輩。”漢章帝卻是不同,他極其尊重葉天覓雲,葉天覓雲所問,只要不過於關乎皇族,他都會一一如實告知,而這一點,也是讓竇皇後極其的不爽。
葉天覓雲微微點頭,片刻之後便是起身,葉天聖儒二人見狀亦是一起,三人對著高臺之上的章帝以及竇皇後行禮,隨後退出了章德殿,離開了皇城。
正午,皇城外滿是前來圍觀的民眾,玄武門前,高臺築起,離石易安六人跪於高臺之上。時辰已至,劊手手起刀落,六個人頭便是咕嚕落地。遠處,某個高樓之頂,葉天覓雲獨自一人舉壺,看到六人身死,輕道一聲保重,遂將壺中酒一飲而盡。
離石山中,離石城內外,已是空無一人。所有離石子弟皆是被放逐至疆外,章帝有今,永生永世,不得離石一族進入漢中。
離石一族,於無聲中發展數十載,又於無聲中消逝,世人只知道,有幾名叫著離石的叛逆欲圖謀害章帝,後被生擒問斬,卻不知各中緣由。此事,將伴隨著紅塵消散與歲月長河之中,只有那親身經歷過的,才記得,那是一段如何那般的往事。
葉老曾三入離石山,卻未能發現離石暮雲的身影,想來已是離開了這塊傷心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