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女子的角度,他和迷彩服同時死亡,可以避免一切麻煩,換成是他,都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沒有聽見槍響,卻聽見了女子的夾雜著痛苦的悶哼,接著迷彩服停止翻滾,淡淡的香氣傳來,是女人的味道。
迷彩服粗重的呼吸聲停止了,心跳卻在加劇,同時,他的手臂在收縮,李居胥什麼都看不見,卻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迷彩服被鎖喉了,他被迷彩服鎖喉,迷彩服被女子鎖喉。
迷彩服一隻手能用,女子也是一隻手能用,而他兩隻手完好的,情況卻是最差的,猛地想到迷彩服還有一條手臂,手掌沒了,但是手臂還在,受過嚴格訓練的人,這種情況是還有戰鬥力的,果然,他的念頭剛冒出來,就感覺迷彩服沒了手掌的手臂開始發力。
“真當小爺是軟柿子嗎?”巨大的屈辱感讓李居胥再次爆發出一股力量,一張紙牌出現在指間,紙牌本是沒有殺傷力的,不過,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可以洞穿木板的,李居胥功力太淺,洞穿木板做不到,但是劃破面板還是勉強可以的。
紙牌化作一抹閃電精準地劃過迷彩服斷了手掌手臂的內側,迷彩服瞬間失去了對手臂的控制,他目光向下一掃,手臂內側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口子很細長,只有一縷,但是很深,大動脈以及經脈斷了,鮮血嗤嗤飆射出來。
意識到不妙的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全身的肌肉緊繃,堅硬如鐵,就在此時,一抹白光閃過,李居胥射出了第二張撲克牌,精準無比滴切開了他的一雙眼球。迷彩服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劇烈的疼痛讓他鼓起的力量在一瞬間洩氣,女子抓住機會,腰臂合一,用力一扭。
咔嚓——
迷彩服的脖子斷了,瞬間斃命,手臂依然緊緊勒住李居胥的脖子,李居胥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手臂掰開,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如同溺水之人。
足足過去一分多鐘,他才緩過勁來,起身後,才意識到為什麼女子坐著不動,女子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大腿血肉模糊,紅色的皮褲爛了一個大洞,傷口坑坑窪窪,分明是迷彩服的斷掌造成的,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迷彩服實際上已經開始了反擊。
女子也真是堅強,一聲不吭。
“還好吧?”李居胥蹲在女子面前,仔細檢查了傷口,還好,只是皮肉傷,並未傷到骨頭,否則就麻煩了。
“死不了!”女子的臉色很白,沒有一點血色,嘴角、耳朵的血跡並未擦拭,看起來有些恐怖。這是戰車經過地雷時候爆炸震傷的,李居胥的情況其實是一樣的,地雷的威力太大,即使有戰車緩衝了一下,衝擊波依然不是肉體能夠承受的,他雙手完好,及時控制了身形,女子只有一條手臂能用,吃了虧,受傷比他重。
“你等一下。”李居胥回到戰車上尋找藥品,並嘗試啟動汽車,驚喜地發現,戰車竟然還能開,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注意,輪胎竟然是實心的。這質量,槓槓的。
快速把駕駛室的玻璃碎片清理了一下,然後把女子抱回車上處理傷口,在女子休息的時候,他返回戰鬥的地方打掃了一遍戰場,迷彩服的防彈衣、武器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每一樣都用得上,此外,他射出去的兩張撲克牌要收回,作為一個合格的狙擊槍,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在戰鬥過的地方。
再次上路,李居胥開得很謹慎,目光警惕。
“開快點,放心,沒有埋伏了。”副駕駛閉目養神的女子突然開口,聲音很弱,似乎剛才的戰鬥消耗了她所有的體力。
“你怎麼知道?”李居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休息了一會兒後,她的臉色好了一些,眉宇間的痛楚也沒那麼濃了。
“迷彩服是藍蠍子的成員。”女子道。
“……這代表什麼嗎?”李居胥不解。
“你不是獵人嗎?連藍蠍子都不知道?”女子睜開了眼睛,奇怪地掃了他一眼。
“很了不起嗎?”李居胥很心虛,沒好意思說自己雖然混跡獵人多年,依然只是業餘的。
“藍蠍子是最頂級的獵人團隊之一,每個成員的手腕上都紋著一隻藍色的蠍子,如果不是你那一槍讓他受了內傷,我們兩個人都得死。”女子淡淡地道。
“我說他的手臂上有紋身呢,還以為是混社會的。”李居胥也注意到了藍蠍子,卻不知道代表著什麼。
“藍蠍子都很自信,也很自傲,既然接了任務,就不會允許其他人來,否則就是看不起藍蠍子,所以後面不會有其他人出現了,不過,以後你就要小心了,藍蠍子的報復心很強,或許會找到你的頭上。”女子提醒。
“我知道你肯定是大人物,能不能先把藍蠍子給滅了,讓我以後避免麻煩?”李居胥問。女子閉上了眼睛,不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藍蠍子這麼容易被滅就不是藍蠍子了。
戰車陷入了安靜,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果然沒在遇上埋伏以及危險。李居胥的車技大有長進,已經能夠保持95km/h的速度,傍晚時分,11號聚集地出現在視野中。
“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李居胥把車停在路邊上,這是兩天來,他第一次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期待。
“就在這裡分別吧,戰車我開走,如果給你,會招惹麻煩。”女子睜開美眸,透過車窗遠遠地看了一眼11號聚集地巍峨的城牆,休息了兩天,她的狀態恢復的不少,雙目有神。
“保重!”李居胥心中可惜,但是他知道女子說的是實話,沒有戰車,他還能隱藏身份,有了戰車,僱主想要找他,將沒有任何難度。
從後備箱把撿到武器彈藥搬下來,關上後備箱的門,示意女子可以走了。戰車是不用想了,這些武器彈藥,總算能補償一點心理上的安慰。
戰車啟動,走了大約二十多米,女子那張美絕人寰的臉從視窗探出來,丟下了一句話。
“我叫陸葳語,你叫什麼?”
“李居胥!”李居胥脫口而出。
“我記住你了!”戰車猛然加速,絕塵而去,在地上揚起一條長長的灰塵。李居胥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戰車,竟有一種悵然若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