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秦銘隨著人潮一起退後,甚至故意顯露出狼狽的樣子,為的就是讓自己真正融入普通的散修之中,麻痺山嵐宗以及暗中神冥殿觀察之人。
“散抽!”
突然,一道低喝聲從虛空上響起,跟著一道道金色靈光,宛如九天光雨一般,紛紛落下,使得下方的散修心中驚懼,剛想準備躲閃,卻發現那些金光全都飛入他們手中。
眾人神色一怔,因為每個人手中都多處一支金色數簽,上面有各種不同的數字。
“今日是考核選拔的最後一天,一共九百三十七名考核者,一號簽對戰二號簽,三號簽對戰四號前,以此類推,最終選出二十人。”
“考核現在——開始!”
鐺!!
聲落,一道震耳欲聾的鐘鼎聲,從虛空中響起,傳遍整個山嵐宗,令所有參加考核的散修精神一震。
緊接著兩道靈光落到石臺上,顯現出兩名沖冥後期的散修,兩人間沒有一句話,上臺就是開打,他們都想速戰速決將對手打敗,以震懾接下來的對手。
與此同時,在山嵐宗的後山某處懸崖邊,一棵山岩松拔地而起,與一般松樹不同的是,這一棵松樹的每一片葉子都很寬大,並非一根根松針形態,看上去很蒼古,散發著濃鬱的生機。
在老松的下方,盤膝坐著一個白袍老者,和一個身著紅衣的童子,兩人正看著身前的棋盤,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老者慈眉善目,順手拈起一顆黑子,渾濁的雙眼盯著身前的棋盤,眸中閃爍著別樣的眸光。
他盯著棋盤舉棋不定,甚至眉頭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皺了起來。
反觀對面的那紅衣童子,稚嫩的面龐上,泛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尤其是他的眉心處,竟有一朵無骨梅花的印記,隱隱有股奇異的波動,從那朵無骨梅花印記中暈蕩出,看上去極為妖異。
“怎麼樣華老鬼,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的這條大龍逃不出本座的兩刃斧,還是趁早認輸吧。”紅衣童子笑道。
當即,他的手指虛空輕捏,一盞晶瑩剔透的紫杯出現在手中,而杯中更是有靈氣濃鬱的靈茶,顯然他對自己勝的把握極大,甚至他都認為自己已勝券在握,對面的華老鬼只不過徒做掙紮罷了。
“這可未必。”
老者嘴唇微動,像是在自語呢喃,又像是在對紅衣童子這話,嘴角邊的胡須動了動,眼中閃爍的精芒一凝,手中的黑子便落在下方的眾多棋子之間。
紅衣童子一看老者下的這手棋,頓時大笑起來,道:“華老鬼,莫非你的棋藝退不了不成,這樣的棋你都下的出來,看來你這是破罐子破摔啊。”
“哦,是嗎?元道友你再仔細看看,老夫這一手能夠左右棋局。”
“廢話,當然不嗯?”
紅衣童子剛想一口駁回,只是他的眼神一頓,死死地盯著身前的棋盤,呼氣開始沉重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
‘咔’的一聲碎響,紅衣童子手中的紫晶玉杯,被他一下子給掐碎落地,只是它並沒有去在乎,看著棋盤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白袍老者撚了撚胡須,一副老神常在的樣子,似乎看出了棋局的真諦般,手中不知何時也多出了一盞玉杯,只不過沒有紅衣童子那麼漂亮。
片刻後,紅衣童子放下手中的白子,搖頭輕嘆一聲,開口道:“華老鬼啊華老鬼,沒想到一百多年過去了,本座還是下不過你,看來此生要贏過你只怕是無望了。”
紅衣童子抬起頭,雙眼緊緊盯著華老鬼,像是要將其看穿一般。
華老鬼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這元一童子還是如此計較輸贏,心中嘀咕了一陣後,笑道:“元道友笑了,我輩修士當逆天修行,這對弈棋局只不過是消遣罷了,當不得真,倒是這百年不見,元道友的修為越發精深了,看來進階有望啊。”
一聽華老鬼這話,紅衣童子的臉上終於流露出笑意,心中很是得意,正如華老鬼所言,他已觸控到那一境界,破入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華老鬼棋藝再怎麼了得,也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哈哈,這些都是事兒,今天的考核選拔有些熱鬧,你我要不要去看看?”紅衣童子立馬扯開話題。
“既然元道友想去,老夫這裡自然得作陪,也好讓元道友看看我山嵐宗的風氣。”
“好好,請!”
“請!”
當即,兩人縱身化作遁光,朝山嵐宗山門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