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擠兌人,就過不了年啊?”
看來廚房,也不是唐果能呆的地方,去劉阿婆的房間吧。
要數最勤勞的人,非劉阿婆莫屬。不管春夏秋冬、白天黑夜,只要有空,劉阿婆就做編織。她的視力很差,全憑手感來做。
之前楊文沁當編織頭頭,拉編織回他家存放,編織各種不合格。要不過於稀疏,要不粗糙不堪,線頭都沒剪。大家拿的價錢一樣,劉阿婆做的卻比他們好幾倍。他們呢,眼神好,手腳靈活。可他們的心眼太多,算計太多。遠不如老太太看的開。
唐利接管編織活後,他可不像楊文沁好欺負,不合格就是不合格,不合格就翻工,再翻工還不合格,至多給一半工錢。
用唐利的話來說,規矩講多了置氣,他沒時間,整天跟人講規矩。超過五次不合格的人家,以後也別幹的他活了。
唐利是沒讀過什麼書,但對農村的情況,他比楊文沁瞭解的多多了。他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幫‘刁民’。
可唐利的態度強硬,非但沒有減少生意,還擴大幾倍。唐利一家三口忙不過來,還喊了兩個姐姐回家幫忙。
房間裡,尚婕也在幫劉阿婆忙。農村裡,懷孕幾個月,幹編織活的孕婦,很多。幹編織,累的是手指頭,不算重活。
劉康早放出來了,但他和他老婆,愣是一次也沒來看過劉阿婆。劉阿婆也很少向大家過問他倆的事。農村有一句話講得好:按牛頭吃不得草。
牛自己不吃草卻要硬按著它的頭來吃,是行不通的。同理,誰也沒法逼著劉康夫妻,對劉阿婆盡孝道。
很多時候,唐果想不通,為什麼像劉阿婆這麼好的人,會生這樣的兒子。
直到有一天,龔燦跟他說,蔬菜變異了。也許劉阿婆的兒子,發生了變異吧;又或許劉康更像他爹。
就連唐老頭的兒女,除了四爺五爺身形一樣,其他子女,都是不同模樣。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怎麼躲這兒來了?”尚婕問唐果,“你好像不喜歡招待客人?”
“最膩煩繁文縟節。”唐果道,“再說,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下午三點,該供祖了。
今年的唐家村是熱鬧的。外出的人,已不到二十分之一。這二十分之一,是全家都把戶口遷出去的,他們不回來了。
農村供祖,全村人集中到祠堂,與其是準備好飯好菜好點心,給祖先聞香,倒不如說是全村人一次難得的大集合。大家聚在一起,談談天,聊聊地。
只是同樣的‘迷信’活動,和西方的萬聖節比,有些專家,卻送了農村供祖八個字——農村陋習,理應摒棄。
燒鞭炮放煙花更是一度被禁止。唐果在想,要不要讓大夥少放鞭炮、煙花,這會對環境有影響。幾天前,好些人問了他同樣問題。看來,大夥的環保的意識提高了。
他們不放,周圍的村子,陽山人民、白江人民……也放的,大氣不汙染,是沒法避免的。就隨他們去吧。放幾串鞭炮,也不至於把他們的有機作物給汙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