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是時候把老婆接回家了。”唐果如是說。他沒跟唐母說去珠寶公司的事,更沒說他和袁家唐家的關系。如果說他沒有一點好奇他的身世,是假的。
可唐果不會去問阿母的這些問題,傷她的心。他情願,她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真相。甚至,他也不打算和那些有血緣的人相認,他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不想做任何的改變。至於那些人,是什麼想法,他一點也不在乎……
或許,人家也和他一樣,不在乎,甚至把他當成一個豪門汙點吧?
只是,為什麼他心裡還會感到不好受呢?
“接回來也好,家裡什麼都不缺,沒必要在大城市待著。大城市,不是我們能消費得起的地方。”難得唐母會說這一番話。
想想以前,唐母一直希望唐果能在城市工作,並把戶口遷出農村,成為一個非農人口。然後娶一個有文化的女人,不要在家裡,種一輩子的地,沒有出息。
這兩年,瞧著小兒子一天比一天出息,這些觀念,漸漸地從她的腦裡消失了。兩年前,她每天,害怕大風,也害怕大雨,更害怕洪水,害的莊稼顆粒無收。哪怕她捨不得,她也得讓小兒子出去外面工作生活,別回村裡種田。田是留給大兒子種的。
“這外面啊,總歸是比不了家裡的。”唐母嘆說,欲言又止的樣子。
知子莫若母,兒也知母心。阿母的樣子,讓唐果想是不是他岳父家又說跟她什麼,故而問:“怎麼了?小靜給您打過電話,說了什麼嗎?”
唐母搖頭,語氣中透露著悲涼:“不是梁家。是你六叔公。”
“六叔公?”唐果好長時間沒見過六叔公了。只聽說六叔公他去省城,和兒子一家住,順便帶帶還不滿一歲的小孩。六叔公年紀也不小了,一個人住在農村的家,出點什麼事,也沒人見著。去兒子家,還方便有個照應。
唐母欲言又止,是因為她不像俞芬嬸那樣八卦,她嘆氣的物件是六叔公。
這不八卦的俞芬嬸,馬上湊來搭話了:“六叔下午的時候,讓他兒子送回來了。兒子送他回來,呆不到半個小時,就開車回省城了。房間什麼的,還是我們去給六叔收拾的。”
大安嬸也說:“六叔好像中風了。腿腳遠不如之前利索。我看啊,是他那兒媳婦,見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兒,不用他照顧了,就打發六叔,回農村了。”
阿慶嬸話更直接:“養條狗,也比這兩個驢肝肺強。當初他們買房子,六叔把所有的退伍津貼,和一輩子的存款,足足三十萬,全拿去給他們買房……”
於是村裡在忙的二十多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八卦起六叔公的家事來。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六叔公的兒媳婦。諸如這個兒媳婦是多麼不孝順……
六叔給錢兒子公買房的事,唐果聽說過,那時他剛上初中,因為這事,六叔公的兩個女兒,和他的關系非常疏遠,隔年,或隔兩三年,才回來看六叔公一次。每次回來,呆不夠三天,其中還有兩天在吵架。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六叔公的家經,比一般家庭都要難唸啊。
等明天,抽空去看看六叔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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