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哀家還有一息尚存,就絕不允許廢帝和越州那混賬有出頭之日。”,顧太后目光決絕:“哀家命你立刻上城,收攏人心。”
“臣侄恕難從命。”
顧安抱起顧庭洲屍體毅然決然邁出了慈寧宮。
“反了天了。”,顧太后氣得將桌上茶盞狠狠摔了過去。
“太后息怒。”,周福海在旁勸道:“太后,當務之急,是設法阻止永寧王入城。”
顧太后冷哼一聲:“傅明池孤闖臨安,怕是將葉家那丫頭在意得很緊,你立刻讓道安王將季淵帶上城去,讓他勸說傅明池交出靖和公主,退回越州,否則今日便是季淵的死期。”
周福海目露遲疑:“太后,季淵與靖和公主關係並不親厚啊。”
“再不親厚那也是血濃於水的父女。”,顧太后幽幽一笑:“哀家倒不信,這丫頭寧肯為了個野男人,背上不孝的罵名。”
周福海想了想,頗覺有理,立刻應聲而去。
臨安城外,潮江邊的營帳內,等著傅明池離去後,葉綰姝便從床上重新坐了起來。
想著心頭的顧慮,她著急將言瑾喚了進來:“言將軍,你手裡還有多少人馬?”
“不到兩千人了,其中還有幾百傷兵。”,言瑾如實答道。
“你帶領一千人迅速趕回越州,接太妃和大家前往崎州。”,葉綰姝叮囑道:“一定要儘快趕回去。”
言瑾一臉困惑:“王妃,殿下讓末將留下來照看您和祝將軍他們,末將此時回越州做什麼?”
“顧庭琛手裡有玉璽有太后,他如果守不住臨安,只怕會鋌而走險。”
葉綰姝提醒道:“你可別忘了,徽州、掖州尚有三十萬朝廷大軍,那徽州守將本就是顧氏親眷,他若逃亡越州,調動徽州城的十萬駐軍不在話下。”
她這番提醒,言瑾不禁深深蹙起了眉頭:“越州眼下除了崎州的五萬守軍,其餘州縣皆無守備,若是顧庭琛果真鋌而走險,那越州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所以你務必儘快趕回去,切莫叫人察覺。”,葉綰姝想了想:“你回去途中早些差人傳信給趙長史,讓他帶人馳援虞州,定要堅守住虞州城。”
言瑾輕嘆了口氣:“王妃還不知道,殿下離開越州時,責罰了長公主,只怕她不願馳援虞州。”
“無妨。”,葉綰姝輕抿著唇角:“你讓人將信交給聿白將軍,再讓他親自呈給趙長史,我知趙長史的為人,他替永寧王府打理越州十餘年,將越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絕不會看著治下百姓遭人屠戮踐踏。”
言瑾思忖著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她時眼裡又有些擔憂:“季二姑娘和祁王府的人……”
“不用擔心她們,我自有辦法應付”,葉綰姝說完,便催促他趕緊動身。
畢竟他要帶人神不知鬼不覺返回越州,就必須照著原路返回,恐怕路途並不如走官道順利。
待得言瑾帶人離去後,葉綰姝正思索著臨安城眼下是何情形,忽見季寧溪帶著護衛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