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皇帝冷笑著打斷她:“你自甘墮落,甘願與人為妾,還算哪家的臣女?統統拿下。”
大手一揮,神威軍便上前來將季寧溪和祁王府護衛圍了起來。
眼見著反賊被拿下,紀昀澤著急的連忙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直奔葉綰姝身前。
“綰綰,你還好嗎?”
紀昀澤心急如焚的正要靠上前,傅明池目光淡淡的提起長槍直接抵在了他心口處。
不怒自威的眼神嚇得紀昀澤為之一怔。
“綰綰,我不知道祁王會謀反。”,紀昀澤心頭愧疚不已:“險些害你和陛下喪了性命,我有罪。”
葉綰姝並不知曉臨安城外發生的事情,可看著傅明池血染的戰袍,便知他進入臨安城並不順利。
怕是紀昀澤從中作梗了。
她能夠理解紀昀澤的心思,但她不能贊同他的做法,如果真讓他挑動顧家和永寧王府大戰,這天下將永無寧日。
再想著養心殿的情形,葉綰姝心中更加難以平靜。
如果不是紀昀澤從中阻攔,顧庭洲便不會死,薛仁和馬軍司也不會全軍覆沒。
“紀昀澤,我曾經救你是不希望你寒窗苦讀十年,好不容易迎來的出頭之日就此毀於一旦,鎮撫使司助你脫困更是希望你能保持初心,為國為民。”
回想著那日臨安城外對他的勸誡,葉綰姝倍感失望:“可你如今讓我感到陌生,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是這樣的,綰綰。”,紀昀澤傷心的不停搖頭:“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陛下更是為了你啊。”
“夠了。”
想著無辜枉死的將士和重傷的祝文才,傅明池臉上再無半點好臉色:“我不殺你,但你若再繼續糾纏本王的王妃,咱們新仇舊賬一塊算。”
望著葉綰姝決絕的眼神,紀昀澤心中無比的刺痛。
悻悻走到昭烈帝跟前,他緩緩跪下身來,沉聲懇求道:“罪臣有負聖恩,還請陛下賜臣死罪。”
昭烈帝自也猜得出紀昀澤所謀的一切是為了替自己重振山河。
要是自己再年輕幾十歲,或許願意採納這書生的策略,讓顧家和永寧王爭鬥,只可惜他如今年事已高,沒有那麼多時間收拾這破碎的山河。
他如今能做的是替大鄴朝擇一位文韜武略的後世之君。
紀昀澤終究是沒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只是大鄴朝積弊已久,將來的朝堂上需要這樣敢於直諫之臣,他還得替侄子留下這書生性命。
“退下吧。”,昭烈帝閉了閉眼:“紀昀澤,你是朕欽點的狀元郎,朕希望你明白,為官之首在有憐惜蒼生之心,而並非一味的爭權奪利。”
如今,是該讓他好生出去見見民生疾苦了。
朝著神威軍統領揮了揮手,昭烈皇帝當即吩咐道:“貶紀昀澤為崎州司馬,送他即刻赴任。”
目送著紀昀澤被人押解下去,葉綰姝心頭此時卻是五味雜陳的。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沒有顧庭琛的一再壓迫,想來他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只盼他此去能夠明白陛下的苦心。
而傅明池在旁默默瞧著,見自己的綰兒目光始終不移的停留在遠去的書生身上,腦海裡突然想到了徽州城頭的情形,心頭頓時感到不滿。
“綰兒還在心疼那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