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淵臉色陰晴不定的,劉章知道殿下的話站不住理,只得強行解釋道:“首輔大人,靖和公主數次受昭烈皇帝恩賞,如今更是深明大義禪位於龍澤女皇,讓靖和公主代咱們殿下和女皇去向昭烈皇帝謝恩這也無可厚非吧。”
昨夜顧庭洲入府向季淵提及女兒今日會入宮,他就覺得有些蹊蹺,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讓女兒去見皇帝,季淵更覺不對勁。
他正要開口,葉綰姝忙不迭給了一個眼神示意。
皇帝雖已禪位,但顧庭琛仍將他困在宮中,若不能將皇帝接出宮去,今日皇帝不管落入祁王還是顧庭琛手裡都絕非好事。
既然顧庭琛這狗東西讓自己去弒君,也正好給了她帶皇帝出宮的機會。
“阿爹,劉統領所言在理。”,葉綰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昭烈皇帝對女兒有恩,於公於私,女兒都該入宮去當面謝恩的。”
季淵卻仍是滿臉憂色。
葉綰姝朝他搖了搖頭,又道:“阿爹往後定要好生輔佐女皇。”
說罷,便下了馬車,隨著劉章入了宮去。
昭烈皇帝眼下仍居養心殿,一路上處處都是御林軍層層把守,若不是劉章放她進來,換作她自己,怕是很難靠近養心殿。
剛到殿門前,劉章便差人端了一壺酒過來,交到葉綰姝手裡。
“公主,殿下晚些時候會過來接您。”,劉章瞥了眼那壺酒:“殿下吩咐了,您只需將這壺酒親自送進去,勸昭烈皇帝喝下便算是謝了他的恩德。”
無需多想,葉綰姝便知這壺酒有問題。
只不過她既然已經入了養心殿,這壺酒是不是由她親自端進去已不重要了。
順從著接過酒,葉綰姝沉著臉瞥了眼他:“劉章,你一直這般助紂為虐,就沒想過自己的報應?”
“末將的事情公主就別操心了。”
劉章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倒是公主您,殿下對您一往情深,您實不該一再忤逆他傷他的心,今日正好是您和殿下摒棄前嫌的大好時機,您可千萬別辜負了殿下。”
“你還真是條忠心的好狗。”
葉綰姝朝他瞪了瞪眼,便端著酒緩緩邁入了養心殿。
大殿內異常清淨,除了昭烈皇帝,只有一位年過半百的太監相伴。
外面晴空萬里,可大殿內的光線卻十分昏暗,昭烈皇帝坐在伏案前,手裡握著一卷厚厚的古籍正聚精會神的翻看著,聽到腳步聲入內,他半眯著眼眸挑眼看了看。
“你是靖和公主?”
雖未見過此女,可瞧她生得與季淵頗有幾分相似,便立刻篤定了此人的身份。
“臣女見過陛下。”,葉綰姝畢恭畢敬的跪下身去拜道。
“我如今已不是皇帝,你無須多禮。”
昭烈皇帝凝神看了眼她手中端著的酒,對她的來意已然明瞭。
“是你父親的意思還是顧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