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葉綰姝剛從睡夢中醒來,便見顧庭琛領著女使們進來。
他親自拿著鑰匙上前,替葉綰姝開啟了手上的鐐銬。
看著被鐐銬勒紅的手腕,顧庭琛甚是心疼道:“怎麼弄成這樣也不告訴表哥。”
說罷,氣憤的立即對門口護衛吩咐道:“那些粗使婆子是如何照料表姑孃的,統統拖下去杖斃了。”
“顧庭琛,你又發什麼癲?”,葉綰姝對他這小人得勢的嘴臉很是氣惱:“你視人命如草芥,難道在你心裡就無半點敬畏之心?”
“你是我道安王的王妃,她們對你如此輕慢,留著還有何用?”
想著心中盤算,顧庭琛也不想在此時與她鬧得不快,只得妥協道:“既然綰綰不喜表哥殺人,那這次就饒恕了她們,只讓她們各領二十板子。”
隨後讓人拿了金瘡藥來交給春紅、杏桃,還發誓說往後不會再將她困在翠薇棠了。
對於這狗東西突如其來的轉變,葉綰姝雖猜到他必然沒安什麼好心,可想到接下來不用繼續困在這院子裡,她還是順從著塗上了金瘡藥,洗漱後換了身衣裳,領著兩個丫頭走出了寢房。
見顧庭琛親自在膳堂內佈菜,葉綰姝冷聲問道:“姨母的遺體現下安置在何處?”
聽她提及繼母,顧庭琛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葉綰姝擰眉道:“姨母在我心中與親生母親無異,我們既要成婚,你就這般狠心待她?”
顧庭琛目光滯了片刻才回道:“三日後便是姑婆登基大典,你隨我入宮一趟,待得大婚後,我可以將她風光大葬。”
“好。”,葉綰姝並未猶豫,直接應承下來。
被困這麼久了,她一直不知外面是何情形,眼下唯有爭取這最後的三日時間,做好一切準備。
腦海裡想到顧庭洲昨夜說的話,他如果真有法子幫助自己逼祁王謀反,起事前必會來告知自己訊息。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被顧庭琛囚禁在這院子裡了。
她得設法讓這狗東西對顧庭洲少些防備。
忍著心頭的噁心,她強逼著自己同顧庭琛一道用完了早膳。
趁著漱口的間隙,葉綰姝看著顧庭琛,突然開口道:“昨夜來翠薇棠的是大表哥,他想帶我離開國公府,我恨他,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果然不出我所料。”,顧庭琛暗自呢喃了聲,不怒反喜:“他這人向來不識趣,綰綰你不必將他放在心上,但他畢竟是兄長,往後你見著他只需表面敬著些即可。”
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葉綰姝便知他並未在意此事。
顧庭琛這人最喜踩著別人尋找優越感,自己越是如此說,他反倒不會將顧庭洲放在眼裡。
畢竟,在他眼裡,顧庭洲早已淪為全天下的笑柄,一無是處。
“父親不在臨安,我這幾日還得忙宮裡的事,你要是覺得待在院子裡無趣,可以在府上轉轉。”
顧庭琛勾唇笑了笑:“外面有些亂,綰綰暫時就別想著出府了。”
葉綰姝凝眸打量著他:“我想成婚前見一見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