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季寧溪冷森森一笑:“他若真是個識得大體的,這個時候就該主動前往北境戍邊,而不是擁兵自重,與朝廷對峙,否則女兒只能懷疑阿爹勾結永寧王裡應外合想要謀朝篡位。”
聽著父女二人吵得不可開交,顧庭琛饒有興致的拿起一本書卷翻了翻:“季首輔,探子來報,越州境內近來軍隊調動頻繁,你說說本王是該信你還是該信你的女兒呢?”
見季淵沉默不語,劉章直接拔出半截佩刀,厲聲道:“首輔大人,還請你老實交代,廷封是否授了你的意,前往越州送皇帝旨意去了。”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季淵目光堅毅:“陛下深明大義,家國存亡之際,陛下絕不會挑動內亂。”
“看來首輔大人這嘴還挺硬。”,顧庭琛已然沒了耐性,冷冷招了招手:“那就請首輔大人前往詔獄一趟。”
劉章帶著人正要上前押解季淵,忽聽一道凌厲的呵斥聲從後面傳來。
“住手。”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廷封風塵僕僕的行了進來。
將一封密封的奏摺遞到季淵面前,廷封畢恭畢敬道:“老爺,小的不負所托,已勸服永寧王出兵北境戍邊抗敵,這是永寧王的奏疏。”
聽到這話,顧庭琛一臉錯愕的搶過奏摺開啟細看了眼,經不住搖頭道:“他怎會主動選擇前往北境戍邊?”
“啟稟道安王,越州軍二十萬鐵騎皆已集結在徽州邊境,只等朝廷一聲令下,永寧王便會親率所有人馬趕赴北境。”,廷封鄭重答道。
想著臨行前永寧王交代的話,廷封又照著他的口氣補道:“永寧王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停止和親之策。”
“這混賬東西,竟然還敢惦記著綰綰。”,顧庭琛目光一暗,眼裡盡是幽怨之色。
可仔細一想,傅明池是為了阻止和親前往北境,這理由倒也充分。
永寧王府向來出情種,像表妹這樣的女子他又怎割捨得下。
瞧著劉章未再上前,季淵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臨危不亂道:“老朽就說永寧王並非不識大體之人,道安王實在是多心了。”
顧庭琛冷笑了聲。
不過就是個目光短淺的廢物罷了,還將他誇得這麼深明大義。
只可惜,那傢伙此去北境註定有去無回了。
再想到季寧溪方才的話,顧庭琛很是不滿的瞥了眼廷封:“既然首輔大人讓封管事前往越州是為了勸說永寧王北伐,又何必在本王面前遮遮掩掩?”
季淵冷哼一聲:“這些日子道安王命人在城中大肆強徵未出閣的女子,弄得滿城上下怨聲載道,老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整日被人謾罵,至於為何不先稟明朝廷,道安王心裡沒數?”
這番話頓時將顧庭琛駁斥得啞口無言。
自己同永寧王如今勢同水火,只怕這老匹夫是擔心自己阻攔他的主張。
見顧庭琛陰晴不定的臉色已有好轉,季淵順勢開口道:“道安王口口聲聲將小女掛在嘴上,卻因和親一事將她陷入不義境遇,還請道安王立刻稟明太后,停止和親。”
既然傅明池自請入北境抗敵,顧庭琛自沒有再讓父親去和談的道理,也無心再為難季淵,讓劉章收了兵,行色匆匆的帶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