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顧庭洲不敢再多做停留,連忙翻出窗戶,關好窗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葉綰姝剛要去察看柳葉窗,杏桃的聲音忽的從外面響起。
“殿下,我家姑娘已經睡下了,您不能進去。”
葉綰姝不動聲色的轉過身,便見房門被猛的推開,顧庭琛黑著臉直挺挺闖了進來。
“方才你在與何人說話?”,顧庭琛四處打量著,冷聲問道。
“是奴婢。”,春紅立刻應道。
“是嗎?”,顧庭琛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漫不經心的同身後護衛招了招手:“拖下去,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顧庭琛,你到底想做什麼?”,葉綰姝目色一厲,立刻攔到春紅跟前:“你今日敢傷她,就先殺了我。”
護衛們變得有些為難,茫然看向顧庭琛。
見此,顧庭琛只得朝著護衛們擺了擺手,示意護衛退下。
慢悠悠的行至葉綰姝身前,顧庭琛輕捏著她下巴,語氣淡淡道:“表哥沒有別的意思,大婚在即,表哥只是擔心有人不懷好意,想要挑唆我們夫妻間的關係。”
葉綰姝冷哼一聲:“你多慮了,我們的關係還需要人挑唆嗎?”
瞧著她無比冷漠的眼神,顧庭琛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餘光斜倪著鬆動過的柳葉窗,他已然斷定有人來過表妹房間。
前些日子大哥幫著清眠、庭濟逃離,看在父親的份上,自己眼下不好動他,可要是今夜來院裡的是季淵府上的,那就不得不防了。
“綰綰心疼丫頭,不忍在新婚前濫造殺孽,我可以成全你。”,話到此處,顧庭琛話鋒突然一轉:“不過我聽說你父親身邊的廷封近來不在府上,綰綰可否告訴我他去了何處?”
“顧庭琛,你無須試探我,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葉綰姝冷聲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父女的心思。”,顧庭琛怒道:“我看你就是對那傅明池仍賊心不死。”
滿是鄙夷的搖了搖頭,顧庭琛大聲道:“我告訴你,我早已下令讓徽州、覃州、掖州各府的駐軍嚴防越州軍,只要他傅明池敢輕舉妄動,我必定踏破越州城,你就死了這條心。”
話落,帶著人徑直出了院子。
待得房門緊閉上,春紅、杏桃忙不迭護到葉綰姝跟前來,仔細檢查著問道:“姑娘,你有沒有事?”
葉綰姝搖了搖頭,看著柳葉窗,外面始終靜寂無聲,默默回想著顧庭琛方才的話,便已斷定他並未尋到顧庭洲的行蹤。
而父親那邊,他只有堅定的保皇帝這一條出路,自不會告知廷封的下落。
只要傅明池順利得到密詔,她與父親的使命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替我沐浴了,早些睡吧。”
朝兩個丫頭吩咐了聲,葉綰姝坐到床邊,讓春紅、杏桃為自己擦洗身子,想著清眠、庭濟,還有楚茵她們,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在徽州城上,傅明池離去時那般決絕,也不知他會不會善待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