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此人的才學手腕,必然能夠實現自己畢生夙願,重新穩固傅氏的江山。
沉吟片刻,皇帝當即咬破手指寫下血詔交到季淵手裡。
“朕願聽從季卿諫言,禪位。”,皇帝目光堅定道:“盼季卿定要將這封血詔交付永寧王手中。”
說罷,領著貼身太監徑直前往慈寧宮。
目送著皇帝走出御書房,季淵捧著血詔已是老淚縱橫。
“陛下,老臣必不負所托,定會早日助陛下廓清寰宇。”
收起血詔,季淵走出御書房,看著蔚藍色的天空,暗暗道:“綰綰,你一定要等著阿爹接你回府。”
慈寧宮內,顧太后倚靠在軟塌上,看著手裡的一封密函正神情慵懶的發著愣。
片刻後,她忽然抬眸看向周福海,疑惑問道:“周福海,你說說這齊寧郡主是何用意,怎會諫言讓那潼陽郡主前往北境和親?”
周福海淡淡一笑:“齊寧郡主的心思並不難猜,老奴聽聞她膝下有一獨女,對永寧王甚是仰慕,豈容得榮國公府那表姑娘鳩佔鵲巢。”
“原來如此。”,顧太后高興的點了點頭:“我大鄴朝如今內憂外患,若能透過和談不戰而讓北寇退兵,實乃上上之策。”
她話音剛落,便有小廝進來稟報:“啟稟太后,陛下求見。”
一想到皇帝這些日子越來越不讓人省心,顧太后面色頓時沉了下去,語氣不冷不熱道:“請皇帝進來吧。”
聽此,周福海親自出去相迎,不多時便見他引著皇帝走了進來。
一改往日的常態,皇帝驟然跪倒在地,裝得心慌意亂的大聲懇求道:“還請母后臨朝,主持大局。”
顧太后和宮人們聽得皆是一臉錯愕。
“皇帝呀,你這又是在玩什麼花樣啊?”,顧太后不解道。
皇帝滿臉愧色:“兒臣無能,親政以來毫無建樹,如今北寇大軍壓境,兒臣身心俱焚,兒臣願主動退位,懇請母后臨朝力挽狂瀾。”
顧太后心底一喜,卻又不動聲色的斥道:“這如何使得,哀家不過是個婦道人家,皇帝如此行事是想陷哀家於不義。”
“還請母后萬勿推辭,否則宗廟社稷毀在兒臣手上,兒臣百死難贖其咎。”
皇帝語氣鏗鏘道:“為保母后臨朝上下一心,兒臣願勸說潼陽郡主入北境和親,也請母后準允穆家軍退往西嶺關屯田,化解與永寧王府矛盾。”
顧太后大抵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他這是知道自己護不住心腹,想要退位來保全穆家軍和永寧王府。
自打祁王、琰王相繼令她失望後,她早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如今倒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是她仍心憂著永寧王府,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讓傅明池那混賬攪擾了自己好事。
默默看了眼桌上的書信,顧太后眉間緩緩舒展開來,計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