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是要替永寧王前往臨安。
默默嘆了口氣,楚茵沉聲叮囑道:“若真的走上謀反這條路,不僅前路渺茫,穆家軍也再無活路,綰綰這樣說自有她的道理,祝將軍只需牢牢記住就是。”
祝文才思忖著點了點頭,愣在原地,仍是有些困惑。
“走吧,祝將軍,快些收拾乾淨了去前廳吧。”,楚茵催促了句,便領著他去了溫泉池。
前廳裡,季淵剛入內,傅明池便屏退了所有奴僕,並命人關上了房門,命言瑾、聿白在外親自把守著。
瞧著這陣仗,季淵已然瞧出了些苗頭,蹙眉問道:“殿下這是?”
傅明池也不拐彎抹角,示意他入座後,直言不諱道:“本王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還請首輔大人答應。”
季淵勾了勾唇:“殿下是想孤身入臨安?”
傅明池點了點頭:“所以本王想請首輔大人留在越州,輔佐綰兒打理永寧王府,不知首輔大人可捨得臨安的榮華富貴?”
季淵無奈嘆了口氣,這兩人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危急關頭,都爭先恐後的入臨安,當真以為此時那臨安還是個什麼好地方。
見他不肯回應自己,傅明池又語重心長的說道:“首輔大人不必擔心,本王昨夜已上奏朝廷,請本王外祖父寧國公代掌鎮撫使司,提領越州軍,顧太后若想讓本王入臨安,唯有答應此事,您與寧國公共同輔佐綰兒,即便本王不能回來,她也能在永寧王府高枕無憂。”
季淵搖了搖頭:“殿下應該知曉你此去的結局,就算顧太后肯容得下你,顧二郎又豈會給殿下留活路。”
“首輔大人與陛下能看中本王,難道對本王如此沒信心?”,傅明池強作鎮定的回道:“本王敢去,自有辦法全身而退。”
“這事決不可兒戲。”,季淵沉聲道:“殿下能處處為綰綰著想,作為父親老朽很感動,可陛下對殿下寄予厚望,說句傷綰綰心的話,老朽希望殿下能以江山社稷以天下為重。”
“天下?”,傅明池冷笑了聲:“可能要讓首輔大人失望了,本王只是這越州城裡一方小小藩王,從未想過什麼天下,如果有,綰兒就是本王的天下。”
聽到這話,季淵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惱怒。
傅明池顯然沒想給他思考的空間,冷聲道:“本王說這些並非為了討首輔大人歡心,只是想讓首輔大人明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你已經拋棄過綰兒一次,害她這些年飽受苦楚,本王永遠忘不了她初來越州時彷徨不安的模樣,本王希望她餘生都能過得安逸自在。”
季淵變得沉默不語,他深受皇恩,此生志願便是想替皇帝匡扶朝綱,興復江山社稷,就算是捨棄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陪著綰綰一道回臨安,哪怕是陪著她一道赴死。
見他仍是不為所動,傅明池最後說道:“首輔大人在臨安多年,對朝廷的形勢應該比本王更清楚,北境鬧到這般田地,到最後怕是又要屈辱求和,和親賠款在所難免,陛下膝下無子女,綰兒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倘若顧太后執意用綰兒和親,首輔大人作何應對?”
季淵頓時怔住。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葉綰姝說話的聲音。
“言將軍、聿將軍,你們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房門緊閉,莫非是你家殿下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