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猛烈晃盪著,瞬時驚動了言瑾,他急得掀開車簾來檢視:“二位表姑娘,你們沒事吧?”
穆卿卿淺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無礙,表姐不小心滑倒了,言將軍,你快讓大家繼續啟程吧,別耽誤了行程。”
言瑾遲疑著點了點頭,這才放下車簾,命大軍繼續起行。
穆卿卿慢調不吝的從懷裡掏出一包蜜餞,動作優雅的拿出一顆喂進嘴裡,慢慢咀嚼著,不經意看向旁邊那對幽怨的眼神時,她將蜜餞遞過去,冷森森的笑道:“表姐要不要嚐嚐,可甜了。”
趙盈盈被她這別樣的笑容嚇得心裡一寒,連忙扶住車廂坐了起來,屁股一個勁的往旁邊挪。
穆卿卿懶得再搭理她,自顧自的吃著蜜餞,想到綰姐姐拿捏男人的手段,不自禁的又偷偷樂了起來。
而後面的馬車裡,傅明池已將外袍解下搭在葉綰姝身上,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看她乖巧的躺在自己腿上,凌亂了一夜的心緒在此時終於完全平復了下來。
“傅明池,你是不是因為昨夜的事情生氣了?”
葉綰姝大抵猜到他方才那般情形和昨夜有關,卻猜不透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經歷了上一世的苦難,她雖不會懦弱的逃避婚事,但對於新的親事她卻有著不一樣的心得。
人的心她沒法主導,但有一點她心裡跟塊明鏡似的,要想夫妻和睦,多溝通總是沒錯的。
上一世與顧庭琛之間,她便意識到兩人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
傅明池本不願再提昨夜之事,只是她問起,自己也不願瞞她。
“綰兒,你可有真心愛慕過本王?”,傅明池臉上難掩委屈:“其實本王還是有些介意被人當作花魁一般對待。”
葉綰姝噗嗤笑了起來,原來癥結在此處。
她忽然記起當初在寺廟裡自己調戲他的情景。
那時兩人各有戒備,他將自己騙去寺廟,自己以牙還牙,送了他“花魁”的稱謂,沒曾想他竟一直耿耿於懷至今。
“原來殿下也這般多愁善感。”,葉綰姝輕輕攏住他寬大的手掌:“殿下是天之驕子,世人誰會不喜呢,只怪我以前整日守在深宅後院,被人一葉障目,不識殿下真性情,要是早識得殿下,我巴不得將殿下鎖在桃塢,絕不會便宜了這天底下任何女子,哪怕是讓外人多看一眼我都是不願的。”
傅明池聽得心裡一喜,慢慢俯下身去,貼在她耳邊輕聲道:“那現在還來得及,金屋藏嬌這種事,要藏就得藏個最好的,本王指定比那狀元郎要強。”
“原來殿下不僅多愁善感,還喜歡吃醋。”,葉綰姝咬了咬他高挺的鼻尖:“可殿下不是不願意當花魁嗎?”
傅明池一噎,先前不知她心意,自然對“花魁”二字有些反感,可如今得知她恨不得將自己鎖在桃塢,如此珍視自己,他心裡哪還有氣,直在心裡偷樂。
也怕她察覺出自己心裡的得意,傅明池故意睨她一眼,瞧她說話中氣十足,隨即挑了挑眉:“綰兒,你當真病了?”
“自不敢欺瞞殿下的,的確是病了。”
葉綰姝笑了笑,將他手掌緩緩移至心房處:“不過殿下方才已經替我醫好了。”